曹变蛟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,此刻胸膛中重新燃起熊熊火焰,那是对功业的炽热之心,抱拳道:“末将告退。”
贾珩点了点头,目送着曹变蛟离去。
定了定神,然后转身返回平时用来起居的寝帐。
此刻,陈潇道:“向你请战呢?”
贾珩点了点头,道:“年轻人,立功心切啊。”
陈潇白了一眼那蟒服少年,道:“你才多大,就这般老气横秋的。”
贾珩笑了笑,来到书案之后落座,清声说道:“让人盯着锦州城的动静,以多尔衮的才智谋略,不会想不到这场水淹之计的影响。”
陈潇点了点头,说道:“那就依你之言。”
就这样,一直过了五天时间过去。
锦州城
此刻,多尔衮与阿济格返回厅堂之中,兄弟两人面上愁云惨淡,显然被城外的大水浸泡弄得心头焦虑。
多尔衮面容神色阴沉不定,道:“这是要等”
阿济格面色愤愤,说道:“十四弟,不如我率领一支兵马,乘着木筏,出城劫营。”
多尔衮摇了摇头,说道:“刚刚在城头上,你应该看到了,汉人已经提前有所准备。”
阿济格道:“那这也不行,那也不行,如何施策?”
多尔衮摇了摇头,忧心忡忡说道:“这是汉人的阳谋,就等着”
阿济格想了想,终于憋出一句,说道:“加固城墙吧。”
多尔衮点了点头,道:“集合城中工匠,重新加固城池,不得有误。”
但其实,加固城墙的作用,倒也十分有限,因为先前大炮已经轰炸过城墙,原本就有一些坑坑洼洼,而后,随着时间过去,经水浸泡之后,城墙坍塌之象已经十分明显。
待阿济格离去,多尔衮心头愈发烦闷。
可以说,如今的大清真就是到了千钧一发之际。
而多尔衮却没有任何的破敌手段,只能任由汉军在外施展谋略。
时光匆匆,不知不觉就是十二天时间过去。
果然如贾珩所想,随着时间过去,河水渐渐褪去,只留下城墙之下一片泥泞。
贾珩并未等泥泞晒干,就召集军卒,趁着城墙被泡了许久,开始对锦州城发起总攻。
这一日,“咚咚……”
鼓声震耳欲聋,在这一刻惊天动地。
大批汉军自京营军寨当中涌将出来,此刻,列成数队。
至于红夷大炮则以骡马运输,向着不远处的锦州城发起炮轰。
“轰……”
伴随着大炮硝烟弥漫,一百多门红夷大炮向着锦州城炮轰而去,可见一粒粒炮弹炸裂开来。
而锦州城似晃了几晃,青砖与条石掉落的不停。
贾珩放下手里的单筒望远镜,说道:“让手下军卒,掘土道,埋炸药。”
陈潇闻言,轻轻应了一声,然后吩咐着锦衣府卫前去传令。
汉军此刻在红夷大炮以及弓弩的掩护下,开始大举向着锦州城攻城。
“轰隆隆……”
随着时间过去,城墙摇晃剧烈,不少城墙段在经过水泡之后,坚固程度自然瘦得影响,此刻又经大炮轰炸之后,顿时垮塌一片。
巍峨高立、朱红梁柱的城门楼上,多尔衮那张憔悴疲惫之色难掩的面庞,神色阴沉,一旁的阿济格面色也不好看。
多尔衮目光阴沉,宽慰说道:“锦州城没这么容易攻破,吩咐下去,城中士卒不要管汉军的炮铳,只管守住城池,汉军终究要登城,纵然城破,我锦州城十万骁勇精锐,何惧汉军?”
阿济格闻言,面色振奋莫名,低声说道:“十四弟说的是,纵然城破,我等女真精锐也能与汉军决一死战,对彼等何惧之有?!”
当然,这话也就这么一说,主要是鼓励士气。
真要城池被攻破,意味着女真兵丁失去了城池优势,面对汉军的重兵围剿,未必能够撑得住。
而这会儿,汉军的炮声隆隆,向着锦州城不停攻打。
锦州城上的女真八旗旗丁,也陷入一种惶恐不安中。
尤其是见着大批汉军步卒在炮火和弓弩掩护之下,抵近一段巍峨高立的城墙,开始掘着地道,分明是想要往里埋炸药,心头不由一惊。
这会儿,贾珩骑着一匹枣红色骏马上,身旁的陈潇凝眸看向远处的锦州城,道:“城池差不多破了,但城中的近十万女真精锐。”
贾珩朗声道:“还能怎么样,不过是短兵相接,狭路相逢勇者胜罢了,我大汉京营,同样是百战之师,以一当十!”
陈潇秀眉弯弯,道:“锦州一破,就只剩盛京,这战事结束的太过快了一些。”
贾珩默然了下,说道:“随缘就好,不可强求。”
毕竟是自己的岳父,如果能活着看到女真平定,他良心上也能过得去一些。
陈潇柳眉之下,清眸眸光闪了闪,暗道,正在京城中的陈渊多半坐不住,肯定会有所动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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