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后,唤上戴权等一众内监,浩浩荡荡地向着熙和宫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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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苑,熙和宫
贾珩也与李瓒、高仲平来到熙和宫外,此刻,内阁六部九卿,翰林科道,以及军机处的一众文武大臣,皆已候在廊檐下的玉阶上,翘首以望。
此刻,大汉的众文武群臣,都将目光投向那身形颀长,眉宇英锐的蟒服少年。
毋庸置疑,整个崇平十八年、十九年,不管是在大汉境内推广新政,还是在对外的战事上,都取得了一场辉煌战果。
尤其,是让大汉君臣看到了平灭辽东的希望。
而这一切都直接、间接都与贾珩有关。
卫国公,的确当得上一句,国士无双。
而在场文武大臣,则是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。
这位卫国公自出仕以来,可谓屡立功勋,纵是比之开国的那一拨英雄豪杰壮士,也不遑多让。
当然,其人的性情,却是颇为风流好色,就连出家的姑子都……几乎荤素不忌。
或者这已是文臣能够在私德上找到唯一的优越感。
李瓒点了点头,说道:“圣上在熙和宫中设了接风宴,为卫国公接风。”
贾珩道:“微末之功,不值得圣上如此隆重而待。”
魏王陈然则是看向一旁的楚王,心神涌起诸般思绪。
这一次,倒是让楚王跟着立了一些功劳。
而后,就在内监的引领下,贾珩与李瓒进入殿中,刚刚落座不久,忽而就听到内监尖细而沙哑的声音传来:
“陛下驾到!”
贾珩心头微讶几许,转头望去,只见一个面庞清瘦,目光锐利的中年帝王在戴权等一众内监的簇拥下,快步而来。
贾珩看向那中年帝王,快行几步,行礼道:“微臣见过圣上,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崇平帝瘦松眉下,目光温煦地看向那蟒服少年,笑了笑,说道:“子钰这是回来了。”
贾珩打量半晌,清眸之中似有泪光点点闪烁,道:“圣上清减了。”
崇平帝自是捕捉到那少年眼中的泪光,心头就有几许暖流涌过心底,说道:“前不久,偶感风寒,最近才痊愈一下,身子有些虚弱。”
子钰多年过去,赤心未改。
其实,帝王在晚年或者病重之时,比之往日更为猜疑,当然也更为容易感动。
所以,才有汉武帝相疑太子刘据,以及李世民为吸出脓汁的李治所感动。
贾珩近前,近前,一下子就搀扶起崇平帝的胳膊,面色关切问道:“圣上,最近可曾请了太医?”
崇平帝点了点头,说道:“太医说了,还是老毛病了,需要多加调养,但国势正在蒸蒸日上,千头万绪需要理清,朕怎么放得下?”
贾珩声音清朗,回道:“圣上,如今大汉中兴在望,已现盛世气象,圣上也可适当慢下来,注重保养。”
魏王陈然在一旁也趁机说道:“是啊,父皇,如今国家中兴,堪为盛世伟邦,父皇多加休养,保重龙体要紧啊。”
楚王陈钦低声道:“父皇,保重龙体才是。”
崇平帝自嘲一笑,摆了摆手,说道:“朕实是闲不下来。”
他一辈子就这忙碌命,真让他在深宫中荣养,几乎度日如年。
翁婿与父子说话之间,贾珩也与魏王陈然、楚王陈钦,搀扶着崇平帝来到一旁的金銮椅子上坐下。
崇平帝目光落在少年脸上,问道:“子钰,这次在朝鲜驱逐鞑子,阵斩鳌拜,朝鲜与辽东情况如何?军报多有语焉不详之处,子钰可为朕以及内阁军机,解说一番战略。”
贾珩点了点头,说道:“圣上,朝鲜回我大汉以后,正在加紧操演兵丁,不久之后,可自平安道出兵辽东,以分女真兵势,而盖州、海州两位的水师,同样与女真鞑子八旗精锐对峙,已经站稳了脚跟,目前女真鞑子六七万人在辽东方面,想要夺回两座卫城。”
崇平帝想了想,问道:“子钰,那京营兵马何时出征塞外?”
贾珩掷地有声说道:“微臣回来,就是打算统率京营兵马,自边塞出兵平灭女真!”
此言一出,熙和宫中的一众文武大臣,都是屏息凝神,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那身形颀长的蟒服少年。
贾珩道:“圣上,女真可谓立国以来,最为虚弱之时,如今我大汉当一鼓作气,平灭女真,收复辽东故土,否则,等女真缓过气来,局势将更为棘手。”
事到如今,在经过了五年的励精图治,当初《平虏策》的构想,已经实现了七八成。
终于到了平灭女真之时!
崇平帝闻言,心头满意,道:“子钰,京城兵马、军械、粮秣尽数准备齐全,就等子钰出兵了。”
贾珩声音清朗而响亮,道:“圣上,这次我大汉当如秋风扫落叶一般,直捣黄龙,犁庭扫穴,之后,大汉将再无心腹大患,准噶尔、和硕特疥癣之疾,待威震四夷,大汉崇平盛世将临。”
崇平帝被贾珩三言两语说的,凹陷的脸颊上现出两抹潮红。
贾珩剑眉之下,清隽面容上似蒙起坚定,说道:“圣上,战机一瞬即逝,微臣这几天就准备出兵事宜。”
如今天气转暖,出兵之机已具。
崇平帝瘦松眉之下,目光炯炯有神,注视着那蟒服少年,声音中有着难以言说的欣然,道:“子钰,朕封你天下兵马都元帅,以天子剑节制京营、河北等边镇之兵,辽东战事尽数委托于你。”
内阁首辅李瓒在下方闻言,嘴唇翕动,欲言又止,却没有说出什么“此举不妥”之言。
这兵权只是临时的,战时即罢,倒也没有什么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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