崇平帝与宋皇后看向三人,脸上都是见着笑意。
崇平帝宛如瘦松的眉头之下,看向那少年,目中渐渐现出激赏之色。
他以女儿、侄女皆嫁给子钰,恩同再造,对子钰的确是不薄了,真要如京中一些流言所述,那真就是人神共弃。
“夫妻对拜。”就在这时,礼官姚舆高声喊道。
贾珩这时,迎着在场宾客的羡慕目光,与陈潇以及雅若先后对拜。
此刻,远处观礼的文武百官,内阁首辅李瓒目色闪烁了下,心头暗道。
不管这卫国公是不是自污以求自保之道,以后也当是自污。
“送入洞房。”这时,礼官开口说道。
贾珩就目送着陈潇与雅若,在几个嬷嬷的陪同和搀扶下,一路返回宁荣两府。
而后,崇平帝凝眸看向那少年,笑道:“子钰,熙和宫设了晚宴,子钰也一同叙话。”
贾珩拱了拱手,只是抬眸之间,不由瞥见那盛装华服的丽人,目光对接之间,心神微震,却不敢多看。
而后,众人浩浩荡荡地前往熙和宫。
此刻,宫殿两侧已经设好了宴席,在内监的引领下,纷纷落座下来,入席就座。
崇平帝道:“诸卿,今日是子钰大喜的日子,朕只有一个侄女,如今也终于有了归宿,周王泉下有知,也当含笑九泉了。”
在场落座的一众朝臣闻言,面上若有所思。
周王,可真是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,当年也是一段传奇。
贾珩此刻放下酒盅,目中现出一抹恍然。
暗道,这就是崇平帝的高明之处,赐婚也能落在孝悌两字上,或许这就不算是两女共侍一夫,而是为自家侄女选好夫婿。
这么一说,其实也没有说错。
崇平帝将温煦目光落在那少年脸上,捕捉着那少年脸上的神色变幻,朗声说道:“诸位,用宴吧。”
在场落座的众朝臣闻言,纷纷道谢。
及至傍晚时分,晚霞满天,金红夕阳照耀在殿宇的琉璃瓦上,也将宫道之上,骑着马的贾珩身影拉长。
贾珩骑着骏马,向着宁荣两府而去。
此刻,宁国府已然张灯结彩,在一座宅院中,灯火通明,彤彤如霞。
厢房之中,陈潇一袭火红嫁衣,双手交叠在身前,正在静静等着。
伴随着脚步声从廊檐下次第传来,陈潇不由捏紧了一方手帕,但旋即,又是自嘲一笑。
这都是几年的老夫老妻了,竟还能如此紧张?
而后,“吱呀~”一声,分明是门框打开的声音。
而后,贾珩一袭新郎官服,身形颀长,举步之间,迈入厢房之中。
不大一会儿,就听着清朗的声音响起。
“潇潇。”
说话之间,贾珩快步而来,看向那端坐在床榻上的丽人,拿起桌子上的玉如意,轻轻挑起陈潇的红盖头。
借着灯火观瞧,可见一张人比花娇的脸蛋儿,往日的清冷、姝丽已经减了几许,而此刻眉梢眼角的气韵,无疑多了几许雍容、华艳。
贾珩握住那丽人的纤纤素手,清冷目光中就有着几许复杂,说道:“潇潇,我们…终于是夫妻了。”
“早就是了。”陈潇目光痴痴,柔声说着,这会儿,刚刚想要说什么,不想那少年已是凑近过来,一下子印在了自家唇瓣上。
丽人伸手攀附过贾珩的肩头,渐渐垂下颤抖不停的弯弯眼睫,只觉两片唇瓣柔软莹润,那股恣睢、灼热的气息扑打在自家脸上。
虽然两人不知道接吻了多少次,但这一次却显得格外不同以往,这是两人正式结为夫妻的洞房花烛夜。
贾珩轻轻揽过陈潇的肩头,柔声说道:“潇潇,这段时间想我了没有?”
陈潇脸颊羞红,轻轻哼了一声,说道:“我们先喝了合卺酒,你这就去寻雅若吧。”
陈潇与雅若倒不在一个院子,而仅仅只有一墙之隔,此刻,碧空如洗的天穹,朗月高悬,中秋之日的满月,可谓又大又圆。
贾珩轻笑了下,温声道:“我这是先陪好了你,再去寻雅若。”
说着,从一旁的几案上取过酒盅,递将过去,柔声说道:“潇潇,喝酒吧。”
而后,两人端起手里的酒盅,勾缠过一条胳膊,面对面对饮一杯。
酒意微醺,脸颊羞红如霞。
陈潇笑了笑,说道:“去寻雅若吧,我看着她要粘人一些。”
贾珩点了点头,道:“那咱们一同过去。”
陈潇:“……”
这个时候还想着左拥右抱呢。
贾珩道:“我两边儿跑着,也不大方便,不如你也一同过去。”
陈潇一时间心头也觉得颇为有趣和好笑,柔声道:“那好吧,我过去给你望着风。”
心湖之中不由浮起当初与那少年相处的点点滴滴,似乎两人在一块儿的时候,她更多还是在外间望风?
贾珩而后也不多言,沿着抄手游廊,缓步行着,不多时,就向着另外一座装饰的锦绣辉煌的庭院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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