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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这样,在接下来的五天内,贾珩与魏王陈然视察着宣府镇的防务,视察而毕以后,前往这次九边查边的最后一站——北平经略安抚司。
这一路而来,连同路上赶路以及在北平边镇视察边务,时节已经从八月底,悄然走过了九月,来到了金秋十月初。
北平,经略安抚司——
此刻的经略安抚司的帅臣,已经改换成忠靖侯史鼎,这位武侯刚刚在山东领兵而返,就来到了北平府坐镇。
忠靖侯史鼎、兵部侍郎兼经略安抚副使邹靖,率领北平府的一众军将快步而来,朝着魏王陈然以及贾珩抱拳行礼。
“我等见过卫国公,魏王殿下。”忠靖侯史鼎以及邹靖纷纷开口说道。
贾珩面上带着笑意,问道:“史侯,别来无恙。”
而魏王陈然也在一旁开口打着招呼道:“史侯。”
忠靖侯史鼎面上笑意盈盈,伸手相邀,说道:“卫国公,魏王先至帅司一叙。”
贾珩点了点头,随着魏王陈然进入经略安抚司的官厅。
相比总兵衙门的官厅,这座经略帅司官衙修建得无疑更为大气、轩峻。
忠靖侯史鼎邀请贾珩以及魏王落座,说道:“北平都司兵马五万,连同蓟镇的十万精锐步卒,加上来就有近二十万军兵。”
邹靖这会儿,将手中关于簿册递将过去,朗声道:“魏王殿下,卫国公还请过目。”
贾珩同样阅览着簿册,目中就有几许惊讶之意。
相比宣大量地的兵丁簿册,北平都司的兵丁簿册,记载的事项更为繁多,毕竟是这是一个战略方向的兵马。
待魏王拿过簿册,阅览而罢,抬眸看向几人。
贾珩道:“城中兵马,忠靖侯可曾点检过?兵额与籍册之上兵丁,可还对得上?”
史鼎刚刚至北平经略安抚司履任,自然也不可能克扣、贪墨。
史鼎沉吟片刻,说道:“北平经略帅司,内部皆为实兵实饷,军兵将校,甲士皆骁勇难当,除却先前应对虏寇南来损伤一些来,目前并无缺额之事。”
贾珩道:“李阁老乃知兵之人,先前由其坐镇一方,自然打理的井井有条。”
忠靖侯史鼎目色微动,说道:“最近听说,卫国公此来是为了对付倭国?”
贾珩道:“据锦衣府传来的谍报,女真方面已经派兵前往倭国,如今已经席卷倭国疆土,而倭国的德川幕府召集大名、藩主,准备抵抗女真席卷而来的兵马。”
可以说,这与历史发生了严重偏差,女真这样一支强悍的兵马,此刻正在与腐朽的德川幕府作战,也不知大清的坚船利炮,八旗精锐,能不能轰开正在“闭关锁国”的倭国。
忠靖侯史鼎目光期待,说道:“那卫国公打算何时出兵?”
贾珩道:“等在北平巡视以后,我就前往登莱,筹备水师,介入女真与倭人之争。”
虽然,他这一路上都在查访边事,但其实密切关注着整个倭国的情况,不过碍于消息传递的速度,终究是慢了许多。
这会儿,其实恰恰是好的时机。
如果介入的过早,满清根本没有深陷泥沼,随时可能抽离,但现在经过了两个多月,女真已经深陷倭国,绝对舍不得攫取的巨大战争利益。
事实上,正如贾珩所料,此刻的江户城,已经笼罩在浓郁的战争阴云之下。
就在德川家的幕府宅院内,此刻灯火通明,正在议事。
德川家光盘膝坐在一条案后,四十出头的身形肥胖垮塌,因是夏天,这位幕府将军就穿着木屐,身上宽大的衣袍更是可见夏风穿过,而头上中间剃光了头发,唯有两边的头发依稀可见。
周围还有不少做武士打扮的大名,皆是跪坐两侧,神情肃穆。
不远处,就近而坐的则是德川家光的手下六大家臣。
计有:松平信纲、堀田正盛、三浦正次、阿部忠秋、太田资宗和阿部重次,六人号称六人众。
另一边儿则是德川家光的几个儿子,则是德川家纲,德川纲重等人。
德川家光声音略有几许沙哑,说道:“自美作之战以后,清人的兵马已经杀到了丹波,诸位都是谋国的大臣,该如何应对?”
可以说,鳌拜与阿济格两人都是能征善战之辈,再加上一个杜度,这次抽调了四万女真精锐再加上朝鲜兵马八万人,几乎要杀穿整个倭国。
这时,松平信纲头发灰白,颌下蓄着短须,苍声道:“萨摩藩的藩主迟疑不前,有意观望,方才导致大败。”
萨摩藩与长州藩,其实就是后世的倒幕运动的发起者,对江户的德川家多有不服。
尤其幕府的闭关锁国政策,更是让萨摩藩的藩主岛津光久颇为不满。
这次清军以及朝鲜兵马登陆倭国本岛,几乎是一路杀向江户,萨摩藩多是出工不出力。
德川家光手下的另一家臣阿部忠秋,皱了皱眉,苍声说道:“汉人有句古话,唇亡齿寒,如果女真人打进而来江户,有他们的好日过?”
“莫非是与女真人有了勾结?”德川家光的另一家臣堀田正盛,开口说道。
此言一出,厅堂中众人面色倏变,多是愤然。
继续理理主线,别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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