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只是逃命,倒没有什么问题。
豪格面色一急,劝说道:“陈兄,兖州眼下已成死地,委实不宜久留。”
提及此事,豪格心头也不禁生出些许怨怼之意,当初他就提议不要死守兖州府城,然而陈渊非要在此死守。
陈渊压下心头的负面情绪,当机立断道:“走!”
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,眼下情况险急,的确是不宜久留了。
就在陈渊以及豪格、李延庆等人上得船只以后,周围的兵丁奋力划起船只,开始试着往北方的省域突围起来。
北方地势要高一些,只要登上高地,就能逃入泰安山脉,借助密林脱身。
贾珩此刻站在船只上,远远看向仓皇而逃的陈渊等人,冷笑一声,喝道:“这陈渊和豪格,是想跑了。”
迅速吩咐道:“让张岱派船只绕路,围堵追击!”
而此刻河北提督康鸿以及忠靖侯史鼎,也杀散了拦路的兵丁,向着豪格、陈渊等人冲杀过去。
此刻,李延庆领着手下一众弟兄快步支援而来。
贾珩面上却现出一抹冷意,接过陈潇递来的长刀,逐渐接近船只,向着豪格所在的船只高喊道:“肃亲王何故惶惶如丧家之犬?”
对这般嘲讽之言,豪格却根本不理,径直催促着手下兵卒划船急行。
但贾珩手下军士更多,不少还是登莱水师的水卒,划动木筏速度更快,不大一会儿,就追上了船舷。
贾珩冷哼一声,猛地一跃,跳至豪格所在的船只甲板上,长刀挥舞,三个正在划船的兵丁就发出一声惨叫,跌入水中,鲜血浸染开来。
而身旁的陈潇愣怔了一下,也随着几个锦衣府卫向着豪格所在船只跳去。
豪格此刻听到舟船尾部动静,心头大惊,抽出腰间马刀,怒目而视道:“贾珩小儿!”
贾珩冷喝一声道:“豪格,兖州就是你的葬身之地!”
上次在台海之战,就让豪格逃了出去,这次绝不让豪格再度逃走。
说着,掌中一把百炼长刀挥舞如风,向着豪格砍杀而去,凌空而斩,刀锋凛冽,犹如霜寒之意迎面劈来。
豪格微微眯了眯眼,掌中长刀迎击而上,“铛…”的清脆声响传遍四下,让周围的兵卒闻之,都觉得脑袋“嗡”了一下。
而豪格身形趔趄了下,只觉心神剧震,目光惊骇莫名。
这贾珩小儿的武力,似乎又有长进了?!
单臂持刀如何是天生神力,乃至渐达武力巅峰的贾珩对手,贾珩仅仅一刀劈砍而下,就是力若千钧,而豪格迎击上去,不由觉得胸闷气短,眼冒金星。
豪格定了定心神,心头暗恨不已,虎目之中杀机凛冽如霜。
他以往不是这般力弱未逮才是,无非是断臂之后,力量不足,再难与眼前少年相抗所致。
然而,就在这时,贾珩再又一刀劈砍过来。
豪格身旁的亲兵见此,心头一惊,连忙上前护住,但贾珩冷笑一声,刀光急转,就见血光闪耀,几颗大好人头飞天而起。
而后,陈潇也领着锦衣亲兵和京营将校与豪格手下的八旗骁锐战至一处,刀光闪烁,惨叫连连,不停有女真旗丁倒在血泊之中。
豪格面色倏变,心头已是惊惧莫名,但掌中长刀迎击而去,而后又是兵刃相碰,火星四溅。
“铛!”
豪格身形剧震,似是受得巨力反震,面颊两侧现出一抹不正常的酡红,分明刚才一下已经受了重伤。
事实上,随着贾珩久经战事,力气愈发增大,刀法招式也比往日精湛无双,单论武力已是独步天下,无人能敌。
刀法源源不断,几如狂风暴雨,在一下子封锁了豪格的四面八方。
豪格怒吼一声,似乎还想奋起勇力,但在那一力降十会的刀法下,不多时,就已是疲于招架,险象环生。
终于就在这时,豪格目光瞪大,看向迎面而来的刀光,心头忽而生出一念。
今日他豪格难道要葬身此地!
豪格心头一时间百感交集,少年自青年时期带兵的一幕幕在眼前闪回。
“嘭…”
伴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巨痛传来,豪格痛叫一声,只觉脑袋“嗡”的一下,旋即晕厥过去,人事不知。
贾珩沉声说道:“绑了!”
将豪格绑了押送至神京,明正典刑,无疑更能提振大汉军民士气!
而此刻,放眼望去,舟船水师也对卫所叛军和白莲教匪展开追杀,没有多大一会儿,就见卫所叛军弃械投降。
另外一边儿,李延庆也与河北提督康鸿交上了手,康鸿虽是老将,但刀法精湛,绵密如水,如同囚笼,缠附着李延庆。
这边儿见康鸿拿不下李延庆,穆胜在远处也指挥着军士,划着舟船迅速抵近,准备助拳。
穆胜此刻摘下背后的弓箭,朝着李延庆所在的方向张弓搭箭,弓如满月,陡然而放。
“嗖!”
一根黑色箭矢穿过蒙蒙细雨,朝着李延庆的面门凌厉射去。
而李延庆不愧是多次死里逃生的大将,此刻感知到箭鸣之声,心头警兆顿生,也不多言,就向一旁闪躲而去。
这时,康鸿瞅准李延庆顾此失彼的机会,怒喝一声,掌中长刀如匹练光芒缠绕,向李延庆腹部扫去。
好一个李延庆!
就在这时,躲开箭矢之后,仍以掌中宝刀向一旁荡去,凶悍中带着一股敏捷。
“铛!!!”
兵刃相击,再次传来金铁交鸣之声。
康鸿眸中闪过一抹异色,冷哼一声,道:“倒有几分手段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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