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崇平帝:你究竟还与多少女子定了终身?

“娘娘,魏王殿下求见。”外间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官进入殿中,对宋皇后清声说道。

宋皇后惊喜道:“让他过来。”

丽人此刻眉眼笑意浮起,红唇微启,那晶莹贝齿靡靡闪光,因为欣喜,丰盈满月颤颤巍巍。

不大一会儿,魏王陈然在女官引领下,进入殿中,朝宋皇后行了一礼,道:“儿臣见过母后,见过容妃娘娘。”

“然儿,快起来。”宋皇后嫣然轻笑一声,然后唤着魏王起来,柳叶细眉之下,波光潋滟的柔润美眸中,打量之间,满是疼惜的目光,说道:“然儿清减了,也黑了一些,看来平常没少吃苦。”

此刻的丽人,眉梢眼角满是丰熟、妩媚的母性气韵。

魏王陈然向宋皇后行了一礼,轻声说道:“母后,也没怎么吃苦,比起前线的那些将士,我在后方押运粮秣,倒没有什么危险。”

宋皇后丰丽玉颜上满是唏嘘之色,柔声道:“真是不容易,见过你父皇了吗?”

“父皇单独召了子钰问话,等会儿,儿臣去给父皇请安。”魏王陈然轻声说着,目光关切道:“母后,外公那边儿最近怎么样?”

“最近的书信传来说,好倒是好一些了,我说等年底,再南下一趟看看。”宋皇后道。

宋家老太公其实这个冬天才是比较难熬的。

一旁的端容贵妃看向正在叙话的母子二人,玉容清冷依旧,神色淡淡。

含元殿,内书房

相比往常还多饮了几杯,崇平帝因为龙体不豫,今日并未饮酒,坐在内书房中的梨花木椅子上,一旁的戴权奉上香茗,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廊柱下恭候。

崇平帝抬眸看向那垂手而立的少年,目光打量了下,心头仍有些说不出的古怪之意。

倒不是不将贾珩那些事儿放在心上。

如果贾珩一开始就是驸马,这等堂姐妹消消乐的没品行为,很容易让岳父大为光火。

但贾珩本身就是从有夫之妇抢过来的,而且当初赐婚就有点儿目的不纯,笼络之意明显。

当然,现在也谈不上什么正中下怀,而是没有那么糟,甚至有些哭笑不得。

崇平帝问道:“戴权,领着乐安郡主去见太后了没有?”

戴权道:“已经派人过去了。”

崇平帝点了点头,转头看向那少年,打量片刻,面无表情问道:“此间无君臣,只有翁婿,乐安郡主的事儿,你打算如何解决?”

贾珩心头微松一口气,拱手道:“父皇,儿臣先前说过,可以不晋爵,上疏求赐乐安郡主。”

崇平帝面色淡漠,道:“你立的那些功劳,只是让太后和容妃知道这件事儿以后,不生气而已,你想要娶乐安郡主,就要堵住天下悠悠之口,否则,陈家宗室之女都让一人娶走?青史之上有这样的事儿?天下又如何看皇室?”

贾珩再次跪将下来,顿首而拜,说道:“儿臣惶恐。”

你要这么说,那晋阳的事儿,估计得平灭辽东。

崇平帝道:“你们既是情投意合,朕不会阻挠,但乐安郡主是周王独生女,周王当年是擎天保驾之臣,于社稷有大功,朕不忍他薨逝后,女儿为他人做妾,惹世人讥笑。”

贾珩道:“这……”

合着还要立功,不过如果真的舍不得,估计早就派人承袭爵位了。

不过先前就知道,收回关西七卫以及和硕特、噶尔丹也就够晋爵一等国公,再多一点儿。

严格论起来,所立功劳还真娶不了潇潇,或者说换一个承嗣周王,分量差的太多了,属于算盘打的过于响。

所以他提都不提,只能让潇潇可能提一嘴。

生个儿子就能当郡王,哪有那么好的事儿?

那陈汉皇室为何不找一个庶出的宗室子弟过继给周王?何必便宜外人?

崇平帝看向那脸色“黯然”的少年,说道:“你自己想法子,你当初和咸宁不就是如此?总要让天下人说不出闲话来才是,朕如强行赐婚,也难堵住世人悠悠之口。”

比如收复西域,或者收复藏地,以此功劳,朝臣没有人想再看他继续封爵,那时两人就能成亲。

看向默然的少年,崇平帝想了想,说道:“求封诰命的事儿,朕倒可以允你,也算是薄赏其功,封妻荫子,朕即位以来,一向赏罚分明。”

许是觉得眼前少年为情所困,一改往日沈重,这位中年帝王也少了几许往日的威严。

贾珩默然片刻,说道:“微臣此行西北,与蒙王之女雅若定了终身,还请父皇成全。”

崇平帝:“……”

还真有?

崇平帝皱了皱眉,问道:“不是那个薛家姑娘?”

贾珩脸色讪讪,声音低了几分,说道:“不是。”

崇平帝面色默然,目光狐疑片刻,忽而冷不防道:“朕问你,你究竟还与多少女子定了终身?”

贾珩:“……”

这叫什么话?不管是君臣之间,还是翁婿之间,这种对话画风都有些奇怪。

只能说,天子对这种事儿看的很淡,或者说,这是他在西北战事后,政治势力急剧膨胀后的好处,已能够天子这般对话,天子不会觉得受冒犯。

见那少年愣怔在原地,崇平帝皱眉,呵斥道:“咸宁对你一片痴心,宽纵于你,难道你这些都要请封诰命?置咸宁于何地?”

臣子纳妾,绵延子嗣倒是平常中事。

可咸宁是天潢贵胄,纵然独宠也无不妥,咸宁究竟知道不知道?他那个女儿竟如此大度?

贾珩连忙道:父皇误会了,也不是所有的,有些甚至还在咸宁之前。”

崇平帝:“……”

心头一阵烦躁,他是万方九州的帝王,明明可以下诏申斥,可女儿一不哭诉,女婿又是国朝柱石,他倒不好发作。

崇平帝声音还是冷了几分,道:“虽然请封诰命不过是多一份俸禄,每年给各种官员妻母封赏不少,但如你这般一再相请,为博红颜一笑,落在外人眼中,也实是不成体统,不知多少人笑话于你。”

请封诰命,除了博红颜一笑,没有别的作用,那点儿俸禄,眼前少年估计还看不上。

贾珩道:“儿臣别的也无所求的了,至于取笑,儿臣一路而来,从布衣而来,早已坦然受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