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可卿点了点头,说道:“夫君他忙着朝堂社稷的事儿,还是朝堂的事要紧。”
就在这时,一个嬷嬷一路小跑进厢房,欢喜说道:“奶奶,宫里的皇后娘娘打发了女官出来,还赏赐了不少东西呢,装满了两辆大车。”
尤氏笑道:“可卿,你身子重,坐这儿别动,我去和二姐到外面迎迎。”
秦可卿柔声道:“我还是亲自过去迎迎吧,省的人家宫里来的,再说咱们轻狂了去。”
尤三姐按住秦可卿,说道:“姐姐就在这里安坐,宫里赏赐东西时候,原本是预料到的,仔细别动了胎气。”
秦可卿见此,也只能作罢。
待将女官迎进宅邸,尤氏与尤三姐拿过一份礼单,面上带着笑意,说道:“可卿,宫里这次赏赐了不少穿戴的。”
秦可卿轻声道:“让蔡婶将那些礼物收进帐房吧。”
尤三姐将手中的书信郑重放好,准备回去私下翻阅,柔声道:“那位公主和郡主现在去了南方,也不知大爷给她们写书信了没有。”
“三妹。”尤氏嗔恼地看了一眼尤三姐。
这好端端的提公主与郡主做什么?
此刻,不仅是宁国府收到了消息,荣国府的贾母也从林之孝家的口中得知贾珩收复了西域,又打赢了一场胜仗。
梨香院,厢房之中
薛姨妈正在拆阅着自家女儿宝钗的家书,自入秋以后,宝钗就给薛姨妈写了家书报平安,同时也是回复薛姨妈先前的提醒,让宝钗抓住这次西北大捷的消息,确定赐婚以及诰命夫人等事。
薛姨妈放下信封,白净面皮上似是作恼又似是怜惜,说道:“宝丫头也贤惠忒过了。”
书信上面劝说着薛姨妈不要在京城中擅作主张,纵然是贾珩回京以后,也不要向贾珩索要诰命夫人的位份儿。
薛姨妈叹了一口气,柔声道:“可这些事儿,自己不争取,难道等天上掉下来吗?”
一旁的同喜道:“太太,还给姑娘写信吗?”
荣庆堂中,同样是一片喜气洋洋,几个嬷嬷脸上洋溢着喜色。
贾母坐在一张罗汉床上,听贾政叙说完外间之事,慈祥的面容上笑意萦起,感慨道:“珩哥儿又在西北打赢了战事,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?”
这对比南安家的那场败仗,珩哥儿已是连胜好多场。
嗯,只是再也不见了南安家的老太妃,过来叙说此事。
贾政道:“邸报上没有说,但衙中同僚私下议论过,子钰班师回京,弄不好还要一个月。”
“这战事打了快三个月了。”贾母叹了一句,轻声说道:“只是珩哥儿媳妇儿快要生产了,珩哥儿还不回来。”
这时,一个嬷嬷进入荣庆堂,低声道:“老太太,宫里的皇后娘娘赏赐了东西给珩大奶奶。”
贾母笑道:“那倒是一桩喜事儿了。”
她都快忘了,珩哥儿还有个媳妇儿可还是宫里的公主来着。
……
……
光阴匆匆,转眼之间就是五六天时间过去。
自入秋之后,草木枯黄,秋风萧瑟,汉军已经陆陆续续换装。
哈密城
随着朝廷大军入驻,这座哈密城俨然成了一座军事要塞,不少骑军往来匆匆,运输着守城器械。
贾珩一边儿在哈密城加固城防,一边儿派斥候查察西北方向。
官署之中,厅堂
贾珩坐在一张暗红漆的条案后,手里拿着一管毛笔书写着什么。
陈潇举步进入书房,清声说道:“斥候来报,发现了准噶尔部前锋的行军迹象,准噶尔部兵马已经抵近哈密。”
贾珩放下毛笔,剑眉之下,目光锐利几许,问道:“准噶尔部的兵马这会儿在哪儿?”
陈潇轻声说道:“他们就在三十里外。”
贾珩沉吟说道:“走,咱们到城头上看看。”
说着,在锦衣府卫的扈从下,登上城墙头,拿起单筒望远镜,眺望西面方向。
只是随着时间过去,已经可以见到烟尘滚滚,那是准噶尔的大队骑军,肆无忌惮地抵近哈密城。
谢再义也登上了城头,高声道:“节帅,那是准噶尔的骑兵来了。”
贾珩面色凝重,放下单筒望远镜,沉吟说道:“军容严整,杀伐之气凛然,让城中诸军戒备。”
谢再义道:“节帅,准噶尔的骑军,这是要做什么?”
贾珩道:“这些骑军多半不会围城,这几天,我骑军精锐都拣选好了,由你我亲自率领。”
谢再义道:“已经拣选好了,以果勇营的骑军为主力,都是经过北疆大战的精锐。”
如今的京营也今非昔比,不再是当初刚刚整军之时的羸弱模样,或者说在一场场胜利中渐渐孕育了胆魄。
此刻,距离哈密城三里外的草原上,巴图尔珲同样在望着哈密城方向,对一旁的僧格道:“随本汗过去。”
周围的准噶尔蒙古亲将,挽起手里的缰绳,随巴图尔珲向哈密城抵近。
登上一座秋草枯黄的矮丘,巴图尔珲面色凝重,举目眺望着哈密城。
这位从小生于廖阔草原的准噶尔可汗,目力极好,眺望着远处巍峨的哈密城,面色现出一抹讶异,说道:“汉军又加固了哈密城。”
僧格说道:“汉军这是想以此城阻拦我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