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珩转眸看向陈潇,问道:“难道与白莲教有关?”
陈潇摇了摇头,说道:“陆琪其人背后是齐党,与山东曲阜的衍生公也是姻亲关系。”
贾珩眉头皱了皱,面色冷意涌动,说道:“衍圣公?据闻孔家良田万顷,在地方鱼肉乡里,欺男霸女。”
顶着孔圣后人的曲阜孔家,可以说犹如王朝的寄生虫,自本朝以来,同样无功而封着公爵。
而按着平行时空的历史,清军入关,孔家带头剃发易服,这都不用说八大晋商之中也有孔家,妥妥的带路党。
这样国之寄生虫,如果有机会自要一网打尽。
陈潇秀气的眉头微微蹙着,声音如冰雪融化,明澈清冷,道:“他们还收拢匪盗,阴相为用,当地官府纵然知晓,也皆不敢拿捕。”
作为在白莲教的圣女,在山东混迹经年,对孔家的一些勾当自然知之甚深。
贾珩目光冷色涌动,道:“孔家不事生产,虚受封爵,却不思报效社稷,为祸乡里,诚是我大汉一毒瘤。”
陈潇低声提醒道:“孔家得天下士林景仰,几视神圣,不宜妄动。”
贾珩道:“现在还未到解决孔家之时,寻找一个契机,再作计较。”
陈潇道:“刚刚飞鸽传书来报,曲朗已经令人查办了在太原府城集聚的八大晋商,正要询问如何处置。”
原本八大晋商不是都聚集在太原府,因为朝廷征购后勤军需,几位家主后来渐渐集聚太原府。
就在贾珩在北平整边务以后之时,据北平府城数百里之外的松州以南的广袤草原上,风吹草浪,绿意惹目。
而大批打着旌旗的军卒抵近松州,在傍晚时分于草地扎营,一座座军帐被支将起来,星罗棋布一般。
代善以及岳讬父子,也与率领正蓝旗的豪格,暂时驻扎在一顶较大的营帐中,一边派使者向大同的多尔衮报信,一边等候着断后军兵阿达礼以及佟图赖和明安等人的到来。
这时,就在军帐之中愁云惨淡之时,一个佐领进入帐篷中,抱拳道:“礼亲王,阿达礼郡王手下的军将大败回来了。”
代善闻言,面色就是倏变,旋即看向一旁的岳讬,苍老的眼眸中满是惊异。
以阿达礼的勇猛,汉军的畏怯,按说不该落败才是。
豪格冷哼一声,道:“汉军还真敢出城追击?”
岳讬虎目目光锐利地盯着那报信的信使,喝问道:“将人引领过来。”
不多时,随着阿达礼一同断后的副都统,与一位参领、三位佐领,合计五位将校进入军帐,看向代善,行礼参见说道:“奴才见过礼亲王,肃亲王。”
岳讬皱了皱眉,喝问道:“阿达礼呢?”
阿达礼是萨哈璘的儿子,也就是岳讬的侄子,袭封着萨哈璘的爵位。
那副都统面容悲戚,声音低沉,说道:“回郡王,北平城中的汉军一青年小将领军出击,王爷与之交手,武艺不敌为其所斩,事发仓促,末将等想救也来之不及,后来与汉军血战至傍晚,末将等人才领兵脱离战场。”
豪格闻言,目中戾气丛生,面容已经阴沉如铁,冷喝道:“主将被斩,你们还有脸回来?来人啊,将这几个败军之将,推出去砍了!”
那副都统脸色煞白,但却不敢叫饶,身后四将也都不敢叫饶。
就在镶蓝旗的卫士出来,准备押着那副都统的胳膊,就听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道:“慢!”
原本正按着几将的卫士不由一愣,看向那出声之人,正是代善。
豪格皱了皱眉,拱手道:“伯父,阿达礼侄子丧命乱军之中,都是这些饭桶贪生怕死,我大清不要这样的贪生怕死之徒。”
代善苍老面容上现出悲怆之色,声音低沉,强压住心头的悲伤,说道:“阿达礼的性子,我是知道的,争强好胜,不肯服输,既是与汉将争斗,丢掉性命也是他武艺不精,这几将虽有罪过,但能将兵马带回,罪过可抵。”
如今大清已经折损了不少兵将,从能征善战的多铎再到他的儿子硕讬,一死一囚,如今阿达礼也战死在军中,如果再祭起屠刀对着自己人自杀自灭,没有这样的道理。
豪格目光闪了闪,傲然面容上现出一抹崇敬之色,拱手说道:“伯父宽宏气度,侄儿佩服。”
这时,岳讬目光冷冷地看向那副都统,沉喝道:“尔等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来人,将他们抽三十鞭子,留下军前听用。”
那副都统闻言,叩首再拜,道:“多谢王爷,多谢郡王,我等纵粉身碎骨,也难报王爷和郡王的饶命之恩。”
而身后的其他几位将校也都千恩万谢,叩头不止。
待一众将校离去,代善脸上见着悲愤,苍老眼眸中泪光闪烁,怒道:“这一仗,我大清损兵折将,堪为国耻!”
不是国耻又是什么?就连清国皇帝都葬命在平安州上,尸首异处,可以说整个清国如丧考妣,愁云惨淡。
豪格目光闪了闪,拉过代善的胳膊劝慰道:“伯父,还需往前看才是。”
等回到盛京,那把椅子还有争夺,而伯父与岳讬兄弟领两红旗,再加上他的正蓝旗,对上那多尔衮的两白旗要占着上风。
岳讬出言宽慰道:“父王,待再重整旗鼓,入主中原,将那汉之永宁侯的头颅祭奠皇上就是了。”
代善重重叹了一口气,苍老眼眸中的眼泪打着转儿,心头已是惆怅到了极致。
就在这时,一个佐领大步进入军帐,抱拳道:“王爷,睿亲王的使者到了。”
经过多日的急行军,多尔衮收拢着皇太极的尸身,也领兵抵达松州。
(本章完)
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