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百八十章 宝琴:她不能再对不起二姐了

明明什么都没干,怎么就别让宝钗瞧见?

而且宝琴这话说的本身就大有问题,是不是不瞧见,就能任意妄为?

贾珩凝眸看向玉颜酡红的少女,拉着宝琴坐在绣墩上,轻声道:“过来喝杯茶,暖暖身子,杵那做什么呢?”

说着,提起茶壶斟了一杯茶,递给宝琴,他并无轻薄之心,先前在马车上的确是气氛到了,一时情切。

“谢谢珩大哥。”宝琴柔美如画的眉眼羞怯垂下,柔声说着,心思也定了下来。

贾珩温声道:“你和你宝姐姐住在蘅芜苑,好好玩一二年,亲事先不用急着。”

宝琴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抿了抿粉唇,有些想问,先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?

终究害羞着没有说出口,想了想,说道:“珩大哥,诺娜这几天要不也住在园子里罢?我和她住一块儿罢,她和其他人玩的也不太熟。”

贾珩说着坐回椅子上,道:“嗯,那也好,不过她应该不会愿意住在园子里,这边儿风俗人情都不相同。”

宝琴“嗯”了一声,看向那聚精会神写着东西的少年,坚毅眉锋下的眸子,恍若藏着一柄锐利的神剑,面色沉静如玄水,浑然不见马车之时那肌肤相亲时的霸道。

宝琴看的久了,只觉心砰砰跳了几分,好奇问道:“珩大哥,你做什么呢?”

贾珩提笔沾了沾墨汁,看向少女,轻声说道:“写封奏疏,等明天要递送到宫里去。”

“哦。”宝琴也不再多言,一手支颐,看向那少年,杏眸盈盈波动。

她也不知怎么的,先前在园子里总是忍不住偷瞧着珩大哥,都……都差点儿让姐姐发现了。

但她就像忍不住一样,目光忍不住放在珩大哥脸上,尤其是先前大家说笑的时候。

其实,这就是一群人大笑的时候,每个人总会忍不住将目光落在喜欢的人脸上。

贾珩写了一篇奏疏,放下毛笔,晾干着其上墨迹,默然片刻,转眸对上那秋水为神的水润杏眸,那眉眼几乎与宝钗相差无几,也不怪他先前一时情切,不过,总不能又是丢手帕?

“宝琴。”

“珩大哥,怎么了?”宝琴芳心微跳,目光躲闪开来,说着,忽而低声道:“我…我先回去了。”

轻轻起得身来,正要离开,却见那少年起身走来,恍若脚下生根儿一般。

贾珩拿起宝琴不知何时脱下的那红色大氅,温声说道:“外面冷,你别忘了披上这个。”

宝琴“嗯”了一声,却见那少年已经在身后给自己披着,微微低着头系着大氅的绳子,嗯,竟然还系了个蝴蝶结?

“好了。”耳畔似如清风抚柳,在心湖中荡起一圈圈涟漪。

对上那温润的眸子,宝琴声音有些结巴,神情有些软萌,一只手抓着大氅的衣角,低声道:“珩大哥,那…那…我我先走了。”

“嗯,去罢。”贾珩轻声说着,看向那含羞带怯的眉眼,似捕捉到少女心底最深处,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那一丝隐隐的期待,道:“等一下。”

宝琴芳心一跳,眸光闪烁,讶异道:“什么,唔~”

忽而见着那裹挟着几许热气的温软欺近,宝琴连忙闭上明眸,继而是熟悉的气息再次涌来,相比头一次,愈发肆无忌惮,只觉无路可逃,如藤萝缠绕。

少女丰腴柔软的娇躯,渐渐瘫软在少年的怀里,只觉如汹涌海浪中的一叶扁舟,随波逐流,几是不知何往。

过了一会儿,贾珩看向丰润玉颊已然酡红如霞的少女,轻轻捏了捏粉腻如桃花的脸蛋儿,逗弄道:“宝琴妹妹不会告诉你姐姐吧?”

宝琴柳叶细眉之下的水润杏眸中,流溢着羞喜,琼鼻中腻哼一声,说道:“珩大哥,我…我不会的。”

说完之后,猛然醒觉,少女一颗芳心顿时娇羞到了极致。

这……她究竟当着珩大哥的面在说着什么?她不能再对不起二姐了。

就在这时,屋外传来探春娇俏中带着几许英气的声音,道:“珩哥哥在屋里吗?”

宝琴“呀”地一声,连忙从贾珩怀里起得身来,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,细气微微。

贾珩面色如常,从小几上拿起茶盅,轻轻抿了一口,抬眸看向从屏风过来的探春以及甄兰,目光转而变得幽静。

“三妹妹和兰妹妹,怎么不陪着她们玩会儿麻将?”贾珩问道。

因为冬夜漫长,老早就天黑,此刻其实还在酉初时分,睡觉的时辰还早。

甄兰打量着那蟒服少年,柔声说道:“过来看看珩大哥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有?”

然后,看向一旁垂头坐着的宝琴,狭长的眸子中见这几许狐疑之色,轻笑了下,说道:“宝琴妹妹也在?”

宝琴一张丰润的脸颊羞红如霞,幸在因为逆着灯火,倒也察觉不出明显异常,低声道:“过来找珩大哥有些事儿,珩大哥,我先回去了。”

贾珩点头道:“嗯,那宝琴妹妹路上慢点儿。”

抬眸之间,目送着宝琴身影颇是有些慌乱地离去。

探春目光闪了闪,心头就有些狐疑,但没有询问,走到近前,借着烛台上摇曳不定的烛火,问道:“珩哥哥在写辞疏?”

贾珩点了点头,也不隐瞒两人,轻描淡写道:“辞去五城兵马司的差事。”

探春心头一惊,明眸抬起,低声说道:“珩哥哥怎么?”

作为先前时常帮着贾珩处置文书的探春,有许多时候都是查阅着五城兵马司递送而来的公文。

甄兰同样将一双狭长、清冽的眸光落在贾珩脸上,心头诧异莫名。

刚刚封着一等武侯,为何要辞去五城兵马司的差事?

“这二年都要忙着对虏战事,五城兵马司的事务实在抽不出时间料理,辞掉以后也能专心对虏。”贾珩解释说道。

甄兰闻听此言,心头思量了下,关切问道:“那宫里会应允吗?”

莫非这是在避祸?可珩大哥现在是天子跟前儿的红人,现在避祸有些言之过早了吧?

贾珩喝了一口茶,压下心头的甜腻,说道:“宫里应该也希望我全力应对虏事。”

辞去了五城兵马司差事以后,就剩下太子太保兼兵部尚书、军机大臣、锦衣都督、京营节度使、督问军器监,以上差遣全部是因对虏而设。

甄兰想了想,问道:“那位杨阁老辞去首辅之位,朝局会否对对虏战事有着影响?”

贾珩沉吟说道:“无论谁为首辅,国策既定,也不能擅自改弦更张。”

但浙党中人会不会阳奉阴违,他就不知道了。

贾珩说着,拿起毛笔,开始写着辞疏以及举荐魏王提点五城兵马司的赞扬之言。

甄兰也不再多说其他,拿起一本书就着灯火看着,而探春同样是拿起兵书开始翻阅着。

蜡烛无声燃着,烛火彤彤,不觉夜色渐深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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