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岫烟闻言,心头再次涌起说不出羞意,颤说道:“八字都没有一撇的事儿,别说了,别说了。”
少女声音越来越轻,抬眸看向那摇曳不定的烛火之时,手帕已经绞成了麻花,心头终究幽幽叹了一口气。
她也不知自己在犹豫什么,或者说在……期待什么。
妙玉姐姐似也倾心于那人,她如今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儿?
翌日,宁国府
一大清早儿,昨晚一场漫天的大雾并未散去,乳白色的雾气从苍穹连绵至屋脊,而庭院之中,视线十米之内都不可视物。
西南角的一棵梧桐树枝头挂满了白霜,在寒风中瑟瑟发抖,飒飒作响之间倏而剧烈摇晃几下,抖落一地霜花。
帷幔四及的床榻上,贾珩醒来,转而看向一旁床榻上的丽人,温香软玉一般的娇躯在冬天颇为暖和、舒服。
玉簪早已松开,散下的一缕缕青郁秀发成绺集于鬓角,弯弯秀眉下的美眸紧紧闭着,睫毛长而密。
那张犹如春花秋月的明媚玉容上似还残留着昨晚的玫红绮韵,那是惊涛骇浪之后的涟漪轻波,丽人丰润、粉腻的脸蛋儿睡着之后有几分粉嘟嘟,而挺直、秀拔的鼻梁之下,两片唇瓣莹润微微,颈下一抹雪梅在刺绣肚兜里乍隐乍现。
贾珩看向丽人眉眼间的酣然娇媚之态,目光有着几许失神。
昨晚夫妻重逢,差不多折腾到后半夜。
可卿这会儿明显困得不行。
贾珩轻手轻脚掀开被子,缓缓起得身来,拿过棉袍衣衫穿着,可尽管已是小心翼翼,床榻上仍是响起一声“嘤咛”。
听闻到动静的秦可卿醒转过来,伸出一只雪白藕臂,一手揉着略微惺忪的睡眼,玉颊上现出甜美笑靥,说道:“夫君,你起来了?我伺候你更衣。”
说着,撑起胳膊就要起来。
贾珩凝眸看向慵懒的丽人,侧坐在床榻边儿,拉过被子给丽人掖好,温声说道:“你多睡一会儿罢,我自己来就好了,乖。”
说着,轻轻盖着被子,对上那芙蓉玉面,不得不说,这曲眉丰颊渐有盛唐气象的雍美端华之态。
秦可卿两只纤纤玉手抓着被子,粉腻如雪的脸蛋儿上红润如霞,声音有着说不出的酥腻和娇媚,说道:“夫君,别把我当小孩子啊。”
贾珩笑了笑,轻声说道:“我收拾一会儿,还要进宫面圣。”
今个儿除却去见天子商议太庙献俘以及和议等事,以及将有功将校的名单和事迹递送至军机处,其实也没别的正事。
“嗯,那夫君去吧。”秦可卿秀眉之下的美眸,眸光柔润带着甜蜜,目送着少年离去,这会儿才伸手轻轻抚着仍有几分微涨的小腹,芳心不由再次涌起羞喜。
这次应该会有着孩子了。
想起昨晚那令人颤栗,几如江河汹涌,长虹贯日……丽人心头如是想道。
贾珩出了厢房,让丫鬟打了一盆水,洗漱而毕,让后厨准备着早饭,看向庭院中浓厚而笼的雾气,想了想,举步前往惜春院落,他打算去看看妙玉。
其实除了惜春院落,别的倒也不急。
甄兰和甄溪两个是随着他一同过来的,在船上就有不少时候相处,而惜春以及妙玉与他许久不见。
当贾珩沿着回廊来到妙玉所居的庭院,妙玉无疑起得十分早,这会儿两个老尼以及丫鬟开始伺候着妙玉的起居饮食。
贾珩一身苏锦交领长袍,缓步进入其间,小丫鬟素素正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木盆,见得贾珩,惊喜说道:“大爷,您怎么来了?”
贾珩沿着青砖铺就的小路走到廊檐下,问道:“你家师太呢?”
这时,厢房里间已经传来妙玉清泠如碎玉相碰的动听声音,“素素,在和谁在说话?”
贾珩轻轻道了个噤声,从已经涨红了脸的素素手里接过水盆,挑开帘子,进入厢房。
这时,妙玉坐在梳妆台前,揽镜梳妆,少女一头秀郁如瀑的青丝并未盘起道髻,从后面看坐姿如莲台,宁静柔美。
“素素,放那儿就好了。”妙玉轻声说着,忽而秀眉蹙了蹙,心有所觉,猛然转脸过去,见着来人,欣喜道:“你……你怎么来了?”
妙玉说着,急忙起身。
贾珩放下脸盆,看向妙玉,轻声道:“怎么冒冒失失的。”
说着,近前拉过妙玉的纤纤素手,揽过丽人纤美腰肢,对上那张妍丽的容颜。
妙玉个头不低,身形苗秀娉婷,五官容貌哪怕是在十二钗当中也是薛林这一档。
妙玉如霜玉容上的喜色缓缓敛去,扭过螓首而去,道:“贾侯爷今天怎么有空寻贫尼?”
贾珩看向一副傲娇之态的文青女,凑到妙玉的耳畔,低声说道:“想师太了,就过来看看,既师太不喜,那我回去了。”
说着作势欲走。
妙玉急声说道:“你……”
贾珩再次将妙玉带入怀中,看向那孤傲如寒梅的眉眼,笑了笑。
妙玉情知是少年方才是在相戏,恼羞成怒说道:“你这登徒子,真是可恼,唔~~”
话未说完,清音兰辞就被堵进了口中,搅碎一团,旋即少女睫毛弯弯而阖,闭上明眸,双手轻轻攀绕着少年的肩头。
过了一会儿,贾珩看向玉颜微红,妙目熠熠的少女,道:“妙玉,想你了。”
妙玉听着简单的几个字,却已如遭雷殛,一下子就恍若抽尽了全身力气,软在原地,秋水凝露的眸子柔润盈盈,似有小桥流水,青砖黛瓦的江南暮景。
正要说着,忽见那温软气息再次而来,似带着恣睢和掠夺。
两个人说着,就向着里厢而去,坐将下来。
贾珩拉着妙玉的手,轻轻抚着妙玉的脸颊,微烫的细腻肌肤在指间寸寸流溢,笑着说道:“这趟我去了姑苏,寻到了二老,但迁坟一事还要你来操持。”
因为当初的苏州织造常进是牵涉到废太子、赵王一党造反之事,所以纵然是同族也不敢收尸,而尸体则是安葬在苏州城外五六里的象山山脚的一个乱葬岗,虽有着常家亲朋立下的墓碑,但很是破败荒凉。
妙玉凝睇看向那少年,道:“我原是想着过去的,但你那边儿忙着军中的事儿,我去了也是给你添乱。”
贾珩道:“其实我这个做女婿迁坟也是可行的。”
妙玉嗔白了一眼少年,芳心之中却有阵阵暖流涌动,低声说道:“等明年开春,你如有空暇,我们一起去姑苏。”
她也想与他一同去江南走走。
“明年如果没有战事的话,或者战事结束,咱们去一趟。”贾珩应允此事,拉过妙玉的纤纤素手,看向眉眼如画的少女,心头生出一股喜爱,一段时间不见,妙玉愈发明媚动人了。
才华馥如仙,气质美如兰,嗯,还是馒头虎。
贾珩拉过少女的手,坐在自己怀里,问道:“妙玉,你去那栊翠庵看了没有,以后就住在那儿,那里环境幽静,罕有人至,你在那儿清修最好不过了。”
“还没看呢。”妙玉被少年堆着雪人,芳心也有些羞怯,清霜玉容微微泛起红晕,清声娇斥道:“你别…别闹。”
“师太,我暖暖手,这天怪冷的,师太只当是布施罢了。”贾珩凑在妙玉的耳畔温声说着,逗弄着妙玉。
他与妙玉早已有更为亲密的肌肤之亲,这等程度的亲昵,于他而言都算得上消费降级。
妙玉娇躯轻颤,清丽眉眼之中满是羞喜之色流溢,说道:“你这人……堂堂大汉永宁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