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晴蹙了蹙狭细的柳叶眉,以埋怨语气说道:“回来这么久了,也没想着过来看看我们娘俩儿。”
甄雪拉过甄晴的手,嗔怪道:“姐姐,他昨个儿才陪着王爷从崇明沙刚回来,今天才得空一些,总要容人喘口气呀。”
甄雪凝了凝眉,也不知该不该将自家事告诉甄晴,现在仍是有些言说。
甄晴轻轻叹了一口气,美眸怔怔失神。
她想找那个混蛋商量商量,现在她和王爷闹翻,虽说等她有了孩子以后,王爷多半会退后半步,但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才好?
还有那人的东宫之位究竟能不能行?实在不行,她……
贾珩因为随着北静王前往崇明沙视察,几天都没有回来,只能说自从有了身孕以后,或者说在与楚王闹翻以后,甄晴的情感依赖愈发严重。
就在这时,一个年轻女官进得厢房,说道:“王妃,永宁伯来了。”
说话间,只见着一个蟒服少年,按着宝剑,领着陈潇,进入内厅。
带着陈潇,本质上也是避人耳目,这次过来依然是以查问甄家以及楚王遇刺一桉的名义前来。
甄晴面色微顿,转忧为喜,抬眸看向那垂挂的珠帘,只听“哗啦啦”的声音响起,贾珩长身玉立,出现在甄晴的视线之中。
甄晴起得身来,凤眸之中欣喜流溢,清晰倒映那少年的面容,唤道:“子玉,你过来了。”
只是没有多久,琼鼻一酸,一股委屈涌上心头,眼眶发红。
这个混蛋,就不知道她这几天是怎么煎熬过来的。
甄雪也起得身来,嫣然一笑道:“刚才还和姐姐说起你。”
只是,丽人说话之间,立身在屏风处,并未再与贾珩床榻上坐下,主要也是帮着两人望风。
贾珩近前,对上那张面带期望的脸蛋儿,一把将泫然欲泣的甄晴拥在怀中,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甄晴有孕在身之故,只觉弹软不胜,宽慰道:“怎么还哭上了,这两天怎么样?可曾请了郎中问诊?”
这段时间,甄晴的月信仍然没有来,其实怀孕之事已经确定了七八成。
甄晴玉颜之上珠泪涟涟,在贾珩拿着手帕揩拭以后,又是一副小女人的慵懒和撒娇语气道:“郎中看过了,开了两副安胎药,我懒得吃。”
贾珩拉过甄晴的纤纤素手,并排坐在床榻上,对上那妩媚流波的美眸,轻声说道:“你自己生过一次孩子,比谁都清楚,你自己做主就好。”
在古代生孩子还是一道鬼门关,但甄晴这种有过一次经验的,无疑要安全许多。
反而是晋阳才让他有些担心,不过晋阳虽然不算磨盘,但其实也丰盈如月,应该是个好生养的。
甄晴却有些不喜贾珩的无可无不可的态度,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,顿时现出几许嗔怒。
她肚子里怀的是他的长子,这人怎么这般敷衍?
甄雪与甄晴叙话之时,早已屏退了女官和嬷嬷,故而不惧别人目光注视。
见着甄晴眉头蹙着,目中见着嗔怒之色,贾珩伸手抚了抚甄晴的眉头,说道:“你最近倒是别动不动就生气的。”
说着,暗影欺近,噙住丽人浓烈如火的桃红唇瓣,安抚着一颗渐渐敏感多疑的心。
过了一会儿,甄晴霞飞双颊,眉眼之间的幽怨之气早已不见,目光盈盈如水地落在贾珩脸上。
贾珩伸手轻轻抚着甄晴的小腹,温声道:“这次过来主要是看看你,再一个就是我在这三五天就要返京了。”
赶紧回京封侯,开启一段新的篇章,他比有些人都着急。
甄晴面色讶异,问道:“你最近几天要返京?”
虽然上一次贾珩说着回京,但甄晴还以为要一段日子,还能多陪着自己一段时间。
贾珩道:“就在这几天,到时候就不过来给你告别了,那时候要安排一堆事儿了,实在走不开。”
他回京之前不可能单独过来给甄晴告别,那样就太过让人瞩目了。
甄晴弯弯秀眉之下的妙目之中,现出依依不舍,但也知道贾珩的正事重要,轻声道:“其实有件事儿要和你商量。”
“什么事儿?”贾珩轻轻堆着丽人的雪人,附耳说道:“你说吧。”
其实,真不是喜欢动手动脚,他如果不这般,磨盘估计还不高兴,觉得自己腻了她,然后又开始疑神疑鬼。
孕妇的情绪有时候就是敏感的,尤其是此刻的甄晴。
甄晴玉容微微清冷几分,低声说道:“他那天过来……和我闹翻了。”
说着,丽人简单将经过叙说了一番,当然女人总是澹化自己的过错和责任,对楚王的过错添油加醋,目光幽冷如冰,低声道:“我没想到他竟那般绝情,这是见我们甄家倒了,我又没了淳儿,这才变成这样。”
说到最后,心头也有委屈和愤怒。
贾珩一时默然,也不知如何去说,此刻两人已有了极大的隔阂,根本不需要他挑拨就已名存实亡,分道扬镳。
他总不能说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体谅和宽容?宁拆十座庙,不毁一桩婚?
那可就太搞笑了。
贾珩想了想,宽慰说道:“你也不要总是想着这桩事儿了,对你和胎儿不好,总要往前看,不要总是发火,别动着胎气了。”
“我就是觉得不值,这些年,如果不是因为他,家里会这么快的败落下来?”甄晴轻声说着,一双白皙如玉的纤纤柔荑,轻轻环住贾珩的脖子。
那宛如玫瑰的唇瓣主动与贾珩亲昵着,那双狭长、清冽的美眸之中似有痴迷之色涌动,轻声说道:“我会留意的,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。”
以后她还要给子玉生孩子,让那人帮着子玉养孩子。
丽人美眸中冷芒闪烁了下,心头发狠想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