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与甄老太君隔着一辈儿,而且甄老太君是喜丧,丽人心底虽然生出一丝负疚,但旋即在贾珩的情天欲海的沉溺。
过了一会儿,贾珩看向酡颜嫣红,明眸雾气朦胧的甄雪,低声说道:「雪儿,京里传来消息,北静王已经回了京城。」
子钰这个时候提及王爷做什么?
贾珩看向丽人神色间的异样,暗道,相比甄晴的自私和利己,雪儿身上还是有着传统古典女性的良好美德,所以每次提及北静王,都会内疚神明。
所以,床帏之间,他也没有如对待甄晴那般,不停问着丽人,而且也没有必要。
念及此处,贾珩目光不由紧了紧。
甄晴抬眸看向正在与甄雪耳鬓厮磨的少年,蹙了蹙秀眉,不知为何,心头有些烦躁,以往见这混蛋和妹妹都不曾
其实,还是先前贾珩的一番「断联」之言,对甄雪的不同态度。
甄晴压下一丝心底的负面情绪,低声说道:「二叔他现在在家守孝,江南大营整军备虏事务繁重,你看是不是向朝廷上疏,夺情起复?」
贾珩堆着雪人,轻声说道:「先前甄铸领着镇海水师,一战葬送了水师,朝廷虽未处置,但不过是引而不发,现在你二叔他不好好丁忧在家,于权位恋栈不去,文官势必弹章如潮,说不得,天子一怒之下,直接迁怒甄家,那时可就是大祸临头了。」
崇平帝多半会顺水推舟,对甄家派要员彻查。
甄晴闻言,玉容倏变,贝齿咬着樱唇,问道:「老太太她尸骨未寒,天家岂会如此薄情?」
这混蛋说的也不无可能。
「如真的不讲情面,先前镇海水师之败,宫中就会降旨严惩。」贾珩面色微顿,低声道:「其实,如是当初你四叔打赢了东虏,甄家说不得还有一线生机,甄老太君也不会带着遗憾而走。」
甄晴闻言,芳心微震,抬眸看向那少年,问道:「那你还有别的法子吗?」
贾珩正在与甄雪亲昵着,闻言,皱眉道:「我能有什么法子?江南大营现在五卫指挥使尽数空缺,我谁都没有举荐,现在甄韶回家守孝,我为他上疏,请求夺情起复,是江南大营缺他不可了?还是甄韶不出,奈苍生何?」
甄晴闻言,近前,拉过贾珩的胳膊,恼羞成怒道:「你就会气我。」
说着,转眸看向正在贾珩的亲昵下,脸颊红扑扑的自家妹妹。妹妹也真是的,就会由着他胡闹,也不知道帮着她说句话。
贾珩松开甄雪的手,转眸看向甄晴,道:「甄韶那边儿,夺情起复的事儿,不用想了,现在又没有战事,明眼人一瞧,就是不孝之子,那时朝野上下,铺天盖地的吐沫星子,能把你二叔淹死。」
甄晴蹙了蹙秀眉,拉着贾珩的手,问道:「那什么时候有战事?」
「这个谁也说不了,有战事之时再说吧,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。」贾珩默然片刻,低声道。
甄雪轻声道:「姐姐,子钰没有说错,现在没有战事,只怕人家各种弹劾,姐姐不妨耐心等等。」
甄晴:「」
我耐心等等,先紧着你舒服是吧。
这念头一闪而过,就被甄晴驱散,情知甄雪也是好意,不想逼迫着这个混蛋。
甄晴想了想,拉过贾珩的手,问道:「子钰,以你对父皇的了解,他会什么时候下旨对付我甄家?」
贾珩只能又离了红梅,轻声道:「我觉得最多在年前,就会派人清查三大织造局,你你也抓紧时间收拾手尾吧。」
甄晴在心底记着年底,想了想,说道:「子钰,如是二叔有了功劳,会不会好一些?」
「先前都和你说了,不会有太多区别,会打仗的将领多了,但三大织造局的亏空,这些真金白银,谁也变不出来。」贾珩轻声说着,见甄晴忧心忡忡,顺势拉过甄晴的手,拥住丽人削肩,凑到玫瑰唇瓣上亲了一口,说道:「好了,别操心了,上次咱们说的好好的,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。」
甄晴轻轻叹了一口气,将螓首靠在贾珩的肩头。「你说,父皇他会不会从轻发落?」甄晴低声道。
在贾珩另外一侧甄雪,抿了抿粉唇,轻声道:「子钰,家里真的只有被抄的结局?」
「纵然看在你们两个的份儿上,从轻发落,但你父亲作为直接经办人,牢狱之灾也是少不了的,你们两个保住一应女眷就是了。」贾珩轻声说着。
其实,甄老太君正是看出这一点儿,才将甄溪托付给他。
可以说,从甄铸兵败的时候,甄老太君就知道,甄家的衰落已然成了定局。
甄晴闻言,目光失神片刻,心头所有的不甘,终究化为一声长叹。她也不能再为家里事儿的越陷越深了,而且不能与他生了隔阂贾珩拉过两人,说道:「好了,有段日子不见了。」
甄晴看向少年,轻轻拨着贾珩的手,捉住小贾珩,嗔怒道:「你就知道胡闹。」
贾珩轻声说道:「那好,我和雪儿胡闹,你去望风。」说着,拉着甄雪向着屏风后的床榻而去。
甄晴:"???」
看向那少年领着自家妹妹向着里厢,甄晴冷哼一声,也没有离去,随着两人进了屏风后的里厢,恼怒地看着痴缠的二人。
贾珩也不理甄晴,与甄雪拥在一起,耳鬓厮磨,互诉衷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