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珩却不知道,楚王妃甄晴性情向来强势,纵然羞耻愉悦,但心底未尝没有生出一丝逆反心理,想要反噬。
这就是并非专业人士,反而让对象产生了反客为主的危险想法。
甄雪看向柳眉扬起,眼眸流波,已然原地愉悦的自家姐姐,虽然不知自家姐姐正在幻想着什么,但也能猜出一些,大致是压过那人一头,从此扬眉吐气,不在伏低做小。
可前几天,不是有两次攻守之势异也。幽幽叹了一口气,目光怔怔出神。
何必呢?两个人明明都很
非要斗得死去活来!
甄晴坐将下来,低声说道:「妹妹,你等着吧,多行不义必自毙,他不知那些人的阴祟手段,这可不是战场之上,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,他刚刚应了扬州那些商贾的约,现在正在用饭。」
她与那些盐商也有渠道,手下的朱雀,就有一支密谋藏在那些盐商身侧。楚国的神兽就为火属性一般的灵物,是谓朱雀而甄晴就以此为密谍之名。
甄雪秀眉颦了颦,转过姝丽玉颜,因为云髻披散,有着几分蓬松的贵妇人慵懒之态,柔声问道:「姐姐,先前怎么不提醒于他?」
姐姐明明知道不少关于盐商的事儿,就是不告诉于那人,甚至还盼着那人倒霉。
「嗯,他这人向来自大,等他吃了大亏,倒也不迟。」甄晴玉容如霜,目中闪过寒芒,幽声说道。
那时候她再让那颐指气使的混蛋乞求于她,就可慢慢拿捏于他,这是计划的一部分。而且一些事也需要与盐商切割了,幸在掺和不深,纵然事有不协,还有挽回余地。甄雪柔声道:「姐姐,他会不会有着危险?」
甄晴目光见着几许幽晦,低声道:「妹妹放心好了,不会让他死的。」
如是被那些人的下三滥的伎俩算计了,那死了也就死了,不是谁都能当她的主嗯,不对,狗。
正在寻思之时,忽而外间嬷嬷禀告道:「王妃,璘大爷来了。」
扬州与金陵以舟船泛河,可得横渡,甄家来人自是早早得了甄氏双妃来到扬州的消息,怎么也要派人接一下拖家带口的两姐妹。
「先让他喝茶歇着,我和妹妹还要沐浴更衣。「楚王甄晴重又恢复那幅冷艳之态,轻声说道。
而身份尊贵的二妃,自然有这个资格让甄家旁支的人先等候一会儿。甄晴拉过甄雪的手臂,轻笑道:「妹妹,咱们先去沐浴吧。」
感觉这一路上,前前后后、里里外外都是那混蛋的气息,是需得沐浴一番。
甄璘是南京守备,先前曾运载粮食到淮安府售卖,因为贾珩的刀刃向内之举,而为甄老太君告诫。
此刻,甄璘听了嬷嬷的回话,倒也不急,坐在花厅,品茗等候,眉头紧皱,心头思索不停。
永宁伯在扬州一干官绅的迎接下进入城中的消息,自是为早一天来到扬州的甄璘所知晓,今天就在思忖着贾珩的来意。
事实上,哪怕是扬州盐商,心头也在幻想贾珩此来并不是抱着刨韭菜根的心思,这么大的一张网,怎么连根拔起?
朝廷究竟下着多大的决心,会查到哪一层?至于全部下狱,不怕江南大乱吗?
这是人的侥幸心理,始终抱有幻想,始终不愿面对血淋淋的现实,或者对局势的判断过于乐观,不愿砸烂瓶瓶罐罐。
大到大国博弈,小到算了,点到为止。斗争绝不是请客吃饭,而是你死我活!
却说甄璘等了一会儿,就见得楚王妃甄晴与甄雪姐妹二人联袂而出,也不知是不是甄璘的错觉,两位肌肤胜雪、气质高贵的王妃,蛾髻如云,珠辉玉丽,衬托得气质华光明艳,贵气逼人。
甄璘不敢多看,暗道一声,神京之内的高门勋府米粮实在是养人。暂且不提甄氏姐妹见着甄家来人,却说盐院衙门——
林黛玉在锦衣府卫的扈从之下,乘着马车来到扬州盐院衙门,从后门下了八宝琉璃簪缨马车,在大批嬤嬷以及丫鬟的围护下,进得庭院中。
「爹爹。」黛玉看向对面立身在廊檐下的中年文士,眨眼之间,无数幼年之的记忆涌入脑海,让豆蔻年华的少女一下子愣在原地,不多时,已是珠泪盈睫,视线朦胧。人未语,泪欲先流。
林如海看向自家已是亭亭玉立的
女儿,问道:「玉儿,子钰呢?」黛玉:"???」
爹爹这是开口唤着珩大爷?到底谁是亲生的?
鸳鸯在一旁接话道:「林老爷,珩大爷进城之时,被扬州当地的官员迎了过去。」林如海点了点头,目光慈爱地看向黛玉,欣喜道:「玉儿,过来,让爹爹看看。」黛玉见此,近得前来,握住林如海的手,呢喃唤道:「爹爹。」
「玉儿长高了,大姑娘了。」林如海目光恍惚,感慨说道。
真是几年未曾相见,不过终究是正经士大夫出身,不做女儿之态,目光湿润片刻,不多时,林如海收拾好自己的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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