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六十七章 贾珩:秉矿利尽付别司之论者,祸国殃民,其心可诛!

薛姨妈叹了一口气,道:「我能不知道是个好的?」

说着,心头烦躁,唤着同喜同贵道:「扶着大爷回屋。」薛蟠急声道:「唉,妈你不听我的。」

「我和你妹妹说两句娘两个的体己话,你也好偷听?」薛姨妈恼怒说道,等薛蟠离去,看向宝钗,轻声道:「宝丫头啊。」

「妈。」宝钗玉容微变,贝齿抿着粉唇。

薛姨妈默然半晌,憋出一句话,说道:「丫头,我觉得你哥哥·说的好像也不无道理。」

宝钗凝了凝杏眸,道:「妈,现在说这些做什么?」

「珩哥儿这爵位怎么就升的那般快。「薛姨妈叹了一口气,颇为苦恼和纠结。宝钗一时间有些无语,道:「妈,你也不看看他办的是什么事儿。」

薛姨妈点了点头,低声说着,「是这个意思。」

心头纠结,岔开话题说道:「乖囡,林丫头也是个好的,说来年岁也不小了,还不知她和宝玉怎么样,我瞧着老太太的意思是有些乐见其成。」

薛姨妈何等人精,贾母的心思早就为其摸清。

宝钗目光莹润,说道:「林姑父还在扬州,

这等终身大事,也要林姑父来做主才是。」她最近也不知听谁说,颦儿好像不怎么与宝兄弟怎么亲近了,许是因为宝兄弟又惹她生气了吧。

「这也不好说,老太太如是真的想让林丫头许给宝玉,也不是不能。「薛姨妈眉头皱了皱,低声说道。

作为薛姨妈心底的备胎,对宝玉的观感,一句话,渐渐去魅。

从这段时日来看,宝玉与某人一比,实在是判若云泥,可以说贾珩凭借一己之力,将薛姨妈的眼光拉到了武勋伯爵的地步。

宝钗目光出神,抿了抿粉唇,说道:「那也是人家的事儿,咱也不好多管。」

她隐隐觉得颦儿的婚事不会这般简单地落在宝兄弟身上,将来还不知有什么变故?薛姨妈叹了一口气,看着自家女儿,道:「乖囡,我心头还是不落定。」

可以说此刻的薛姨妈纠结坏了,给贾珩做平妻好像也不错,但一想不是正妻又有些打退堂鼓,但再这般等下去,只怕平妻的位置都捞不着一个。

宝钗柔声说道:「妈,船到桥头自然直,再说也不用前怕狼后怕虎的。」她现在还不能和盘托出,不然说不得限制她和珩大哥见面。

薛姨妈闻言,讶异地看向宝钗,道:「乖囡,你·你不会是对你珩大哥?」

珩哥儿那般年纪轻轻,就已是显贵,又生的仪表俊秀这些后院小姑娘哪有不动心的?

哪怕是她年轻时候见着,嗯,呸呸「妈,我哪有。」宝钗一时大羞,道。

薛姨妈面色变幻了下,看向自家女儿,说道:「乖囡,你是个心里有数的。」她说前段时间,怎么去东边儿陪秦氏那么勤,原来在这儿藏着呢。

其实,薛姨妈还未怀疑从来都是乖乖女,安分守己的自家女儿,已经和贾珩私定终身。

宝钗脸颊羞红,低声道:「妈,我累了,去歇着了。」--

翌日,正是月初之正朝,大明宫前的宫殿上,文武官员手持笏板,列队而候。

作为贾珩返京之后的第一次上朝,大汉一等永宁伯站在文武一品官员之列,神情朗逸,如芝兰玉树,不少文武朝臣都若有若无看向那少年。

而尤以翰林院中一道目光寒意翻滚,正是翰林侍读学士陆理。

当初如果不是贾珩「喜讯」频传,陆理也不会在朝堂上斯文扫地,颜面尽失,现在被人指指点点。

而人性的丑陋之处在于,如是出了纰漏,多半是不会自我反省,而是归咎于人。

「陛下驾到!」随着内监的唤声,大汉朝文武百官,排成数队,步入轩峻、壮丽的大明宫议事。

「微臣拜见陛下,万岁万岁万万岁。「群臣纷纷觐见崇平帝,山呼万岁之声在整个殿中响起。

「诸卿平身。」崇平帝面色和缓,今天心情似还不错,目光首先看向贾珩。

众臣纷纷道谢起身,分列左右。

崇平帝看向下方众臣,问道:「兵部,永宁伯领大军凯旋,叙功、升迁的告身都发下去了吗?」

随着这些时日过去,兵部给一些将校叙功、升迁的批复也降下,相关晋爵的诏旨降了下来,因为是崇平帝叙功施恩,出于恩罚悉由上出的考量,贾珩只是将相关将校的功劳簿册报给军机处,同时为了避嫌,没有再理会。

当然,在淮安府贾珩就有对将校奖赏抚恤,只是到了京城,反而低调起来。

如蔡权迁转过果勇营参将,受封云骑尉的爵位,谢再义已调任果勇营同知,受封轻车都尉,如其他有功将校如原京营谢鲸,也迁转为耀武营参将,其他不同将校皆有不同程度的封赏。

大汉有着一整套、成体系的爵禄体制。

就在这时,兵部侍郎施杰,手持象牙玉笏,出班奏道:「圣上,武选清吏司经考察、复核,已将策勋晋升相关有功将校的公文下发军中,此外对在中原之战,南河抗洪,殁于王事的将校眷属下发抚恤钱粮。」

崇平帝点了点头,说道:「京营迅速平定中原,又马不停蹄前去抗洪,不辞辛劳,对相关有功将校的赏赐,不可慢待了。」

下方众臣静静听着,封赏的事儿都有过了,这些就该掀篇了。然在这时,贾珩开口道:「臣贾珩,有本奏。」

「哦?」崇平帝闻言,看向那蟒服少年,目带讶异。

在一众惊异目光中贾珩手持象牙玉笏,跃出一步,朗声道:「臣自督军平乱河南以来,安抚地方,查察府州县官贪渎情事,发现彼等地官吏贪酷暴敛,盘剥百姓,方致激起民变,故,臣以重典治吏,梳滞冤狱,高悬秦镜,而民怨稍散,人心方安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