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珩想了想,道:“明天就是小年,今天抓了人,你也好好回家和家眷团聚团聚吧。”
“多谢大人关心。”曲朗应了一声。
而后,贾珩又问了几桩锦衣府探事这几天搜集的京中事务汇总,而后才吩咐曲朗离去。
及至半晌,贾珩骑上了马,领着扈从,去往晋阳长公主府。
长公主府,元春所居院落中,一大一小两个女子相对而坐,品茗叙话。
李婵月弯弯眉毛之下的星眸闪了闪,打量着对面女子,清泠悦耳的声音中蕴着几分讶异,道:“我之前见过你。”
元春柳叶细眉下的美眸,眼波盈盈,静静看着对面袅袅婷婷,年纪几与珩弟相仿的少女,不知为何,心头就想起了晋阳长公主,浅笑道:“之前,我在宫里为娘娘女官,许是和郡主见过面的。”
李婵月好奇道:“你是贾先生的姐姐?”
元春蹙了蹙秀眉,面上笑意不由淡了几许,轻轻摇了摇头道:“我与珩弟系出同族,并非一母同胞。”
李婵月点了点头道:“大家族人口多,却是有的,听说贾先生之前是贾族庶支来着。”
明眸微动,问道:“那以后我可以叫你元春姐姐吧?”
元春柔声道:“小郡主若不嫌弃,这般唤我也是可以的。”
毕竟是公侯千金,与郡主姐妹相称,也并无高攀。
就在两人说话之时,却听得外间一个嬷嬷进来,高声道:“元春姑娘,云麾将军来了。”
李婵月轻轻笑道:“元春姐姐,我们一起去见见贾先生吧。”
“好。”元春应了一声,然后随着李婵月一同去往内厅。
内厅之中,暖意融融,香气馥郁。
贾珩坐在梨花木制的椅子上,好整以暇地端着茶盅品茶。
“为着你元春大姐姐,倒劳烦你亲自走一趟。”晋阳长公主一身大红色棉裙,云鬓高挽,金钗步摇色泽熠熠,一张娇艳如牡丹花蕊的脸蛋儿上,似笑非笑。
哪怕知道是因为婵月回家,这人才不来,心头难免也有几分幽怨和思念。
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,她原以为是书中杜撰而来,却没想到这几天就尝到这种坐立不安、辗转反侧的感觉。
恨不得天天和眼前少年腻到一起。
贾珩放下茶盅,面色凝重,缓缓道:“最近京城不太平,有歹人潜藏行凶,不得不防。”
晋阳长公主道:“也是,前日就连忠顺王府都被刺杀着。”
贾珩道:“我最近在这公主府附近加派了人手,有五城兵马司、锦衣府一明一暗警戒,你平时出行也道注意一下。”
晋阳长公主凤眸微寒,问道:“你的意思是,这伙贼人会对宗室下手?”
“不无可能,这些歹人旁人都不刺杀,只刺杀宗室,此事颇有可疑。”贾珩面色幽幽,凝声说道。
白莲教这种教众势力,说不得就打着杀光宗室,天下大乱,方便浑水摸鱼的主意。
“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?”晋阳长公主凤眸波光盈盈,媚意流转的目光落在那面容清隽的少年身上。
贾珩道:“是查到一些眉目,总之,殿下最近无事的话,就呆在家里,我……会抽空过来的。”
说到最后,不由也压低了声音。
晋阳长公主螓首点了点,转而,美眸嗔白了贾珩一眼。
两人说话着,忽地,外间传来一把如黄莺出谷的声音,“娘亲。”
分明是小郡主李婵月与元春到了。
不多时,二人举步进入厅内。
“珩弟。”元春当先唤着一句,只是见着那丰神如玉的少年,美眸深处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慌乱。
贾珩抬眸,打量着身姿窈窕、气质温宁的元春,心头也有几分异样,面色沉静依旧、不动声色,温声道:“大姐姐,明天就是小年了,我过来接你回家。”
元春闻言,轻笑点了点头,娴静而坐。
晋阳长公主看着那端庄明媚的少女,轻笑道:“元春姑娘一晃也来府上许久了,如今回家过年,总要送你一件年礼才是,怜雪,去将我那只玉镯子,送给元春姑娘。”
“是,殿下。”怜雪笑着应了一声,然后去里相取出一个檀木盒子,里面装着一只碧玉镯子。
碧玉手镯是上好翡翠,光滑圆润,碧绿澄莹,让人惊奇的是,其内莲纹内生,浑然天成。
晋阳长公主笑道:“这翡翠镯子,本宫也戴了有几年了,常言说,人养玉三年,玉养人一生,这镯子送给你罢。”
“多谢殿下厚赐。”元春盈盈一礼,伸手接过装有碧玉镯子的檀木盒。
晋阳长公主轻声道:“倒不必装盒子里,戴上回去罢。”
元春闻言,点了点头,挽起裙袖,一节白嫩如藕的手臂顿时现出来,白璧如霜,细腻莹润,小心翼翼地将镯子穿了过去。
晋阳长公主看了一眼贾珩,因小郡主李婵月尚在,倒不好说其他。
而一张艳冶、明丽的脸蛋儿,容色却泛起几分清冷之意,轻笑道:“子钰,本宫也不留你了。”
贾珩也适时起身告辞,一同与元春出了公主府,登上马车,向着宁国府驶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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