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贾琏?今晨本官开祠堂祭祖时,他不是还在?”贾珩皱了皱眉,疑惑道:“李大当家,伱是不是认错人了?”
李金柱闻言,脸上笑容凝滞了下,隐隐觉得哪里不对。
贾珩看向一旁的仆人,吩咐道:“去请琏二哥过来,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。”
不多时,一个着蓝衫丝绸长袍,头戴紫色头巾的青年过来,正是贾琛,脸颊红扑扑,似是喝了一些酒,面若桃花。
一旁仆人都是唤着琏二爷。
贾琛拱手道:“见过族长,不知族长唤我何事?”
“琏二哥,他说你去东城嫖娼不给钱,可有此事?”贾珩沉声喝道。
贾琛闻言,好似酒被吓醒了一样,面色急,矢口否认道:“族长,绝无此事!我这几天都忙着祭祖的事儿,哪有时间去东城!更遑论寻花问柳!”
看着二人说话,李金柱眉头紧皱,目光现出几分迷茫、疑惑,只觉得一股说不出的荒谬。
特娘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。
老二不是说拿了贾琏吗?
两个贾琏?
真假贾琏?
此刻的李金柱已经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。
事实上,一般人真的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,因为贾珩演的太像了,而且又不是无实物表演。
只要我不承认我们有人被你劫持,你们就威胁不了我!
贾珩沉声道:“李大当家,想来是弄错了吧,只是李大当家,这是贿赂不成,反而要威胁本官?”
李金柱面色变了变,一时竟有些不知如何应对。
“谁给你的胆子!”贾珩向前几步,冷喝道。
李金柱为其气势所慑,只觉恍若虎狼,心头就是一凛,不过,毕竟是年轻时道上拼杀的人物,笑了笑,说道:“贾大人……”
“本官受皇命提点五城兵马司,不寻你的晦气,你不烧香拜佛,暗自庆幸还罢了,竟还敢上门挑衅,真当本官奈何不得你?”贾珩冷声道。
身后“噌”的一声,蔡权以及京营军卒,沈炎、董迁等五城兵马司兵丁,都是将雁翎刀半出于鞘。
贾珩目光冷冽,心头思忖。
要的就是这种半出于鞘的效果,真要出鞘了,直接两方就火并起来了,然而又没有收到曲朗的号炮。
李金柱见此,脸色铁青,身后的二十人也是面色警惕,或是去摸腰间匕首,或是看向十个箱子中,一边一个没有上锁的箱子。
显然里面藏着兵刃!谷频
“哈哈。”李金柱又是大笑三声,笑的眼泪都出来,却是用这种方式缓解紧张的气氛以及示意身后之人不要轻举妄动,笑罢,情知对面也只是威吓,心头稍松了一口气,冷声道:“贾大人,小的就是一个卖苦力的,哪敢威胁大人?只是小的听过一句话,瓦片不和瓷器碰,俺老李烂命一条,光脚不怕穿鞋的,奉劝大人,年轻人,不要太气盛!”
说完,抱了抱拳,道:“告辞!”
而后转身即走。
既已知道这位少年权贵的态度,此地多留无益。
至于金美楼的那位“琏二爷”,不管是真是假,先剁了再说!
“不送!”
身后传来少年冷喝声。
而这时,只听得半空中,“啪”的一声,却是当空响起一声号炮。
“这……”
李金柱愣怔了下,心头猛地涌起一股不妙。
贾珩见得此幕,暗道,曲朗必是发动了他昨晚让其在金美楼盯防的人手,否则不可能这般快,冷笑一声,沉喝道:“上门威胁朝廷命官,撂完狠话,竟还想跑!来人,关门打狗!”
三河帮众人:“……”
李金柱面色大变,一股寒意袭上心头,也是迅速反应过来,怒吼道:“不好!抄家伙!”
身旁风堂的四个人,就是摸出匕首,护住李金柱望着廊檐下撤去,而剩下的人就一左一右,去抢其中的两个放着兵器、军械的木箱子。
然而这时,“嗖……”
三发连珠箭从仪门上的屋檐下几乎是同时射来,只听三声“噗呲”入肉声响起,顿时就有三河帮帮众被二石之弓——虬龙弓射出的三支羽箭射中。
两支羽箭穿过喉咙而过,一支直中心口。
“啊啊……”
谢再义站在屋脊之上,冷笑一声,又是迅速捻了一根羽箭,拉开弓弦,“嗖……”
这些三河帮帮众别说二十个,就是五十个,在下面只要没有弓箭对射,也架不住他在高处几轮箭雨。
当然再多就不行了,因为两个胳膊,没有三五天抬不起来!
方才,他其实都不好意思说,只他一人守着大门,大人可高枕无忧。
因为上次装逼装成乌龙的谢再义,分明这一次稳重许多,没有提前夸下海口。
其人,六发羽箭在短短时间射出,几乎是点名一般,每箭必中!
三河帮二十人中就有试图接近两个空箱的五人被当场射死!
另外一人被羽箭自后心,狠狠钉射在木箱子上,一时未死,口中发出痛哼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