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手扳过他的下巴,强迫他正对自己。浅灰色的眼睛湿湿的,仿如蒙蒙的夜雾。
“那个人,你说很感兴趣,所以想得玩久一点。可后来……”他盯着魏谌不放,“那个人的手指断掉了——因为酒后斗殴。你,给了他很多钱,很多很多东西。然后不要他了。”
“听着,我向你坦白这些事,并不是在给你无理取闹的理由。”他一字一顿地下达命令,“下来。你需要休息。”
“不。”
“……阿越。”
“因为我也是。耳朵,随时都会失聪。”盘踞在内心的巨大恐惧仿佛要从每一个毛孔当中溢出,他用那些比抛弃,比背叛还要绝望百倍的字眼,拼黏成一个又一个短句,“你最开始选我,就是,为了擂台。如果……我,再也帮不上忙。你会选别人。”
“无论我的目的纯粹与否,这些都是你能被带到西海岸的缘由。也是你在这场床上质问我的资格。”魏谌迎头直视向他的眼睛。在大雾般弥漫的瞳孔深处,那种难以形容的哀痛一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。他第一次避开了直视,“我不能再容忍你这样胡闹了。”
“我没有胡闹。”他死死扣住他的手腕,下压,几乎面贴面怼了上去,“我……对你来说。用处大于爱意,对吗?”
他力气很大,导致失控时痛感有些异乎寻常。魏谌吃痛地咬住下唇。不等他做反应,前者又靠过来,顶开膝盖的动作相当粗鲁。犬牙在肩窝徘徊,划开了一道道带着红痕的湿迹。“看在你受伤的份上,我姑且不与你计较。”魏谌挣动了一下手腕,用劲不大,“放开。”
“我不要你让着我。”
“那你知道自己现在用的力气有多大吗?”
“……是疼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