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抱歉。”越川抬起眼皮,浅灰色的瞳孔深处平静无波,“我没想好。”
“都说了没关系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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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束了晚餐与餐具清洗的工作,他们还有最后两项任务要完成。一项是排队前往澡堂洗浴,另一项是清洁身上的衣物。在这之后,宿舍才会开放。
宿舍的环境非常糟糕,没有上下铺,也没有任何装修过的迹象。他们只能在水泥地上铺开被褥,度过每一个艰难的夜晚。
顶灯在钟声敲响第九次时熄灭,隔着还没有倾塌下来的黑暗,池野小声说。
“晚安哦,阿越。要做个好梦。”
越川用被子蒙住脑袋。
“晚安。”
意识缓缓沉坠下去。
席卷而来的细浪抚摩中,他感觉自己好像推开了一扇门。可手指没有实感,眼皮下颤动的轨迹变得急促。
梦境的访客赤着脚,走进敞开的办公室。
桌椅变成他在电视里看到的那种双人床,床垫深深凹陷下去,弹簧吱呀作响。在一线月光的注视下,他不受控制地抬起膝盖,爬上了丝帛床单。
他似乎侵入了某人的领地,撞进断断续续的喘息当中。
白皙而劲韧的曲线被汗水勾勒出来,他忽然发现这具身体性感到每一寸肌肤都在翕张。
他的手指在腰侧抚过,拇指往上摩挲。而一只汗湿的手配合地拢住他的脖子,将他拉至胸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