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远一惊,当场后退半步,“哦哟,你这哪是指点,分明是打算谋杀,还久未,我就没打得过你的时候好吧。”

说完,刷地就捞着姜罗的后襟转身开溜,“走了走了,再不走怕是走不了了。”

没了那道不怀好意的视线,陆轻霜登时就感觉轻松多了,稍稍放松下来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,莫名觉得这场景好像格外的眼熟。

小罗好像一直是被拖着的那个。

就在陆轻霜追忆上一次的同样场景时,即将跨出院子的陶远猛地转了身,“不喜欢这招就别用了,你随随便便哪个术法不都能弄死我,没必要用牛刀。”

陶远废柴得理直气壮,神色却是难得的认真,不等容楚应声,便已然踏出院门,头也不回拖着差点被勒死的姜罗走了。

陆轻霜差点给姜罗喊出“阿门”的一颗心立马就跳了回来,仰起圆圆的小脑袋向上看去,却见容楚神情不变,淡淡望着二人离去的方向。

桃面樱唇不知在何时淡了颜色,墨色的发与雪白的肌对比愈发分明,美得惊心动魄。

寒冰剑刃缓缓开始旋转消融,流光折射在容楚身周,像是映照在冰川深处的孔洞,寒冷也透彻,是脆弱的、让人着迷的危险。

不可触碰。

不可触碰!

不可触碰——

警告声一声声划过脑海,让他的视线模糊,让他耳鸣轰然,让他的鼻腔涌上浓重的血腥味,让他头痛欲裂。

仅存的意识再无力支撑骤然虚脱的身体,陆轻霜用尽全力伸出爪子,伸向苍白的颈,伸向拒人的寒,却、落在素色的衣。

意识终究沉沦。

——

他好像睡了很久。

沉浮的意识携着梦魇,一次次将欲醒的浅眠击落。

梦里满是数不清的山,看不穿的海,目不可及的人,遥远的呐喊与呼唤。

却没有目的,没有结果。

像是任何一场普通的、尽显荒诞的梦。

唔,鼻子痒痒的。

小雪豹皱起一张小脸,毛茸茸的大爪子毫不客气的,揉向粉嫩的鼻尖。

“别别别别……要灭了……”

“你倒是……醒……”

“……你等着,等我恢复了,第一个……”

“救……天都要塌了你还睡。”

好吵。

梅花状的粉红爪垫不安分捏了捏,软乎乎的肉球当场挤成一团,直把那枚指甲盖大小的光球捏在了爪缝,陷在长长的绒毛里。

光球:“……”

光球:“累了,毁灭吧。”

陆轻霜只觉得鼻子痒完爪爪又不舒服起来,混沌将爪爪放到眼前,迷迷糊糊睁开眼,一下子愣住了。

他、他的爪爪在发光!

小雪豹呼吸一滞,爪缝的光球当场一暗,瞬间慌张起来,“就、就是、容、容……他出、出……事了,你、我……就是……”

陆轻霜:?

不是,你谁啊!

不是,谁出事了?!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