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止一个才对。

或者说，最过分的也并非季临柯。

其他人呢？

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和小白花产生接触？

会在什么时候产生得不到就换一个人的想法呢？

怎么可以这样呢？

就算得不到，又为什么要选择一个替代品呢？

而且还对替身那么差劲。

他就不应该去看什么狗血文，憋屈死他得了。

想着，小雪豹突然间灵光一闪，大脑足足卡了有半分钟。

好像哪里不大对。

对啊，为什么要找替身呢？

就算仙尊再让他们高攀不起，就算再对他们冷眼相对、不不不，就拿季临柯当做例子。

仙尊一点儿没对他冷眼相对啊。

——至少在乱摸他之前。

而且虽然也是欺负小白花的一把好手，可他是深情人设来着！

终于，被小雪豹遗忘掉好几万字的剧情，复活了。

毫不犹豫的，复活了。

复活的记忆才是真真对他冷眼相对，毫不留情地告诉他，这个美好到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白月光，早早仙逝了。

仙逝……

陆轻霜一下子愣在了原地。

良久，僵硬的小雪豹抬起头，不可置信道：“喵？”

【你吗？】

容楚闻声，稍稍放下手中的卷宗，垂目向他看来，“怎了？”

小雪豹下意识就要摇头，才摇一下复又僵住，一点点垂下低落的小脑袋，“喵。”

【不是你】

自暴自弃般的。

【不是你】

一定是他记错了，看错了书，记错了名字，错误的将这个世界当做了另一个世界。

在这个世界里，仙尊应该健健康康的活着，小白花应该无忧无虑的长大，就连季坏、季临柯也只是一个满脑子肌肉的大块头。

所以、所以，一定不是你。

水汽汇集，几乎要化成雨滴落在小雪豹湛蓝的眼。

小小的毛团子满心满眼的欢喜、愤怒、不满，都在此刻不堪拥挤，统统涌入悲伤。

他的悲伤一并涌入到另一双眼眸，如凤的狭眸中乌云笼罩，厚重的黑幕压倒在山樱脆弱的花瓣，几乎瞬间就要摧倒漫山的樱树。

并非悲伤。

灵力蜿蜒，缓缓托起低落的小雪豹，轻轻将他搁置在微凉的怀。

修长指节落在小雪豹圆乎乎的小耳朵，容楚轻轻捏了捏，轻道：“要入道吗？”

悲伤中的小雪豹没能反应过来。

容楚也不急，继续道：“要入道吗？”

小雪豹抖了抖另一边耳朵，抬起了湿漉漉的眼，那是星空一样透彻的蓝。

“感受灵力，沟通天地，化形、不，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样子……”

然后，活下去。

容楚噤了声。

晶莹的水汽一点点凝聚，汇聚成珠，汇聚成一滴泪。

越过湛蓝的星空，划过银灰的山野，落在洁白的高木，摔落在青色的衣。

陆轻霜重重点下了头。

他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