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候叔和郑雄分别从精神和物理层面,告诉了程厨,菜篮不能随便乱掀的重要人生道理。

凌云帆找了个安静的角落,研究起手里的铁盒。

铁盒正面漆面斑驳露出铁锈,看不出以前是装什么的,他晃了晃,听见里面传来金属撞击的响声。

凌云帆想了想,试着打开铁盒,他原本以为盒子会很难打开,没想到抠住边缘轻轻一用力,就轻松打开了。

铁盒里面,赫然一把钥匙,一个红本本,和一张纸。

纸上写着三个字,对不起。

凌云帆看着那张纸陷入沉默中:“……”

厨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,脖子伸老长,脸都快贴进铁盒里了:“好嘛好嘛还说不是那种关系,房产证都拿来了!”

凌云帆高声告状:“雄哥!厨哥在偷懒!”

厨哥:“我去!你真是地里不出苗,纯纯坏种啊!”

郑雄哒哒哒走过来,一把将厨哥薅进厨房,还给凌云帆一片清净。

凌云帆蹙着眉拿起钥匙,研究了下没研究明白,随后又拿起房产证,翻开。

在看到房产证上的地址后,凌云帆的心脏猛地痉挛剧烈收缩,整个人似半截木头般杵在原地。

数秒后,凌云帆像溺水的人冲破水面,求生般猛地吸了口气,然后拔腿往外跑。

“诶诶,慢点。”走出内厨的候叔被他吓一跳,嘟囔,“这孩子,什么事这么急啊!”

厨哥抓心挠肝:“啊啊,是不是因为爱情,谁来告诉我,我好想知道啊,我今天听不到八卦我会死的,救命!”

候叔:“王八白手起家学剪发,鳖载着理发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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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条凌云帆熟悉无比的路。

十一路公交车坐到终点站,下了公交车后往左拐,走一百八十米,能看见小区大门。

进了小区直走二十米,是一座黄铜天鹅雕像大喷泉,喷泉后从左数第二条路直行五十米后,左手边能看见一栋高约二十六层的住宅楼。

这些距离和方向,凌云帆倒背如流。

因为这是他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。

凌云帆乘坐电梯到二十一楼,站在那扇他熟悉无比的门前,拿起铁盒里的钥匙去开门。

因为手在抖,凌云帆几下没能顺利把钥匙插进锁孔里。

但最终,他打开了那扇门。

门内的场景让凌云帆几乎要落下泪来。

屋里的陈列与他离开时一般无二。

客厅里,沙发电视等怕灰的家具被人用防尘布蒙了起来,墙壁上挂着凌妈妈亲手绣的十字绣,电视柜上摆着凌爸爸每次出差后带回来的纪念品。

侧卧里,门上是凌云帆小时候手闲刮出划痕,书桌旁的书柜满满当当,是凌云帆这些年一本本摆进去的,有漫画书也有教科书。

厨房前,圆形木餐桌上铺着一层又一层的隔热布,橱柜里摆着老式木筷子和有着淡雅青瓷花纹的碗碟。

凌云帆的目光望向主卧,那曾经是他爸妈住的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