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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有点疑惑,直觉中间一定发生了点什么特别的事情。但总不能开口就问他俩去酒店是不是上过床吧?如果答案是“上过”呢?

不行。麦文澈问不出口。稍微想象一下都无法接受那种糟心的感受。

先权当相信他说的都是真话好了。

“那你自己一个人在b城,没谈恋爱吗?”麦文澈决定直接投出鱼雷。

明榛愣了下,回:“没有。”

“一直单着?”

明榛眼神飘忽地看了眼麦文澈,不知道是犹豫还是紧张,舔了舔唇,“嗯”地应了声。

“打扰一下——”侍应生端着餐前面包上来,两人默契地停止了对话。

待侍应生简单地介绍完离场后,明榛生怕错过这个打探的时机,有点迫不及待地继续着刚才中断的话题:“你呢?”

“我?什么?”麦文澈悠哉悠哉地切着黄油。

“结婚了吗?”明榛还是没有太大的勇气去打探麦文澈现在的私生活,等待答案时莫名有点紧张。

“结婚?我跟谁结婚?”麦文澈笑着在酥脆的牛角包上涂上黄油,戏谑说道,“我眼光很高的,普通人哪里配得上我这样的仙男。”

明榛记得看过麦文澈的朋友圈,在情人节这样特殊的日子里,他用过“某人”这样的称呼,还在犹豫着是不是要深入问,听见麦文澈心不在焉地说着:“去年就分手了,现在是个单身钻石王老五。”

“噢。”闻言,明榛应了一声,心里涌起说不清道不明的开心。虽然知道对方单身不代表着他就拥有机会,但一想到麦文澈不属于任何人,就起了一种卑劣而隐秘的开心。他大口地咬了一口酥脆的牛角包,口感松软又有韧性,满口的蛋黄味,忍不住嘴角上翘,“好吃!”

然而开心只持续了两秒,忽然想起上次送他回来,在车上看到的那支口红。

他记得麦文澈发了条语音消息,说的是“成姚,你口红又落我车上了”。麦文澈朋友圈的“某人”,是已经分手的“某人”,那口红是成姚的?他说他单身,会不会只是两人还没在一起?会不会,口红是新的暧昧对象的?

对面的麦文澈享用了鲜香的餐前面包后,优雅地擦擦嘴角,又状似不经意地继续问:“上次在派出所碰到你跟杜培,当时是什么事情?”关于这俩人的关系,他势必要搞清楚。

其实这段时间以来,明榛对杜培的态度都很怪异。一方面在现实生活里认识到一个同类,让他多少有了点归属感,本来在公司里能亲近的人就只有杜培,现在会更有依赖感;另一方面他也思考着是不是要跟杜培坦白自己也喜欢男人,却又怕会像陶立锐一样,处理不好两人的“友情”反而陷入不清不楚的暧昧里。

是以至今再被问起,他不得不回忆起这件事情。背后嚼人舌根不是个好习惯,但明榛总是难以抗拒麦文澈,于是他把他所知道的都大致地说了下。

说杜培是自己从we挖过来的,说他被男朋友蒙骗转走了积蓄,说杜培家人交通事故急需要钱所以借了些钱给他。

麦文澈坐在对面,盯着明榛的眼睛认真地听着,觉得看不出什么编的痕迹。如今经过“双方人质”的口供,他算是对几个月前在酒吧门口看见杜培挂在明榛身上说“没有你就没有我杜培”“这辈子跟定你了”的事件释怀了。

两个人都状似不经意地相互试探着,品着精致的法餐。后来又聊了几句工作,说到麦文澈上次直播后小火了一把的事情。

这件事的发酵纯属网民自来水发布的,刚开始是短视频网站有人说某某直播间发生了意外,然后就有人发了些片段说三晨居然有这么年轻这么帅的高管——其实在三晨准确说只能算中层管理——后来不知怎么的就一直有人把麦文澈的片段剪辑出来,标题都是些什么“看看别人家公司”“人间高质量帅哥”之类的。然后麦文澈以前做兼职模特的照片被翻了出来,莫名就出了圈。

三晨市场部在打理官方账号的同事嗅到了营销热点,顺势发了个招聘广告,做了次品牌宣传,说欢迎大家来跟帅哥当同事。

麦文澈倒是头疼得很,当时市场部正在投一个网络谈话综艺的冠名,这下有了热点,市场部总监张靖过来商量,让他去参加录期节目,冠名商会有镜头。

麦文澈并不想上电视也不想出名,而且这是别人市场部的工作,他去掺合又没啥好处,本来想拒绝的,张靖那边在工作周报里直接把这当成“创意”提报给了总裁,总裁听完汇报觉得不错,于是他不得不上了几期综艺录制。

当时他上级领导祝总还挺不满意的,喊他到办公室说了几句,说is你是不是闲得慌,别人部门的事情也掺和。是最近业绩好了就飘了是不是,有这闲工夫把口腔护理类目也做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