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聿秀的眼神很复杂,他记得这句诗,许缘竹写这诗的时候,他是在场的。
“他是真喜欢你,你却总是骗他。”许缘竹说。
徐芝凝捏紧了伞柄,呼了口气,说:“我也是真喜欢他,所以才总是骗他。”
许绍清不说话了,过了好大一会儿,他问:“今天是葬礼,你穿着这身衣服做什么?”
徐芝凝蹲下身,手指拂过那墓碑,目光带着些留恋。
“喜服都定做好了,消息也放出去了,既然说了要结婚,那便是要结婚的。”
“你疯了。”许绍清看着她那身衣服说。
徐芝凝“呵呵”笑了两声,“我没疯,是他疯了,他疯了似的要给我名分,又疯了似的救你,独独不想想自己,这疯子,怎么有人不为自己呢?”
许绍清不说话了。
徐芝凝松开伞柄,伸臂搂着那墓碑,雨水滴到她的脸上、身上,她笑了一声,紧接着又小声哭了起来。“老爷,今天…我就是你的妻子了。”
许绍清看着徐芝凝的痴样,呆愣了许久,忽然觉得浑身发冷。
何聿秀这时蹲下身抱住了他。
不知是天冷还是其他的原因,他感觉许绍清一直在发抖,他摸摸他的头,皱皱眉,说:“你发烧了。”
近几日许绍清水食几乎未进,伤又没有全好,又吹了许久的寒风,此时还淋了雨,不感冒才怪。
他让小陈去车里拿了外套,扶他回了车里。
许绍清有些失魂落魄,他看着雨雾里那抹红,喃喃道:“是我,都是我……”
然后他就像魔怔了一样,紧紧盯着窗外的那抹红。
脑袋昏昏沉沉,才从墓地回来没多久,许绍清便进了医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