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文曜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关切,还有几分小心翼翼的克制和试探,低声问:“你哪里不舒服?”
“我……”陆之恒说不出来,“我已经没事了……卷子,得回去把卷子……”
没错,支撑他醒过来的就是这件事。
“别管那些了!”庄文曜陡然提高了音量:这都什么时候了,还想着那些有的没的!
陆之恒一愣,因为刚刚苏醒的缘故,好看的眼睛懵懂又无辜,还多了一丝脆弱。
“你自己比什么都重要,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?”庄文曜语气软了下来,“我陪你去医务室输液。”
陆之恒眼神闪躲:“我不需要输液,我……”
“你其实是怕黑对不对?”庄文曜打断他的话,“上学期下雨那天在广播站也是,对不对?”
“……”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再掩饰的必要了,陆之恒自暴自弃地点了点头,“对不起……”
庄文曜不自觉又加重了语气:“对不起什么?你为什么总是这样?为什么不跟我说呢?”
“我……不想让你觉得麻烦……”陆之恒自嘲地强笑着,“没想到却造成了更大的麻烦,对不起……”
庄文曜不说话了,抿着嘴一目不瞬地看着他。
“我现在已经好了!”陆之恒故作轻快地说,“我们去把卷子收起来吧?”
“你给我回来坐着!”
庄文曜一把把人按回去,语气强硬而恳切,让陆之恒整个愣住了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