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有些累了,请您砍些柴来,就在此处生火休息!”,老牛正在低着头,啃食着青草,车停在了一旁,而荀子就坐在车上,十分严厉的对临武君说道。说起来,临武君心里是格外的恼怒,不知道为什么,自从离开赵国之后,荀子对自己就越来越苛刻,态度非常的恶劣,处处都是在指责他,为难他。
临武君就好像是荀子的仆人那样,不,荀子对待仆人都不会这么的苛刻,甚至都不如他的仆人,所有的累活重活都是由他来做,但凡抱怨,就要被荀子一顿教育,若是论起战争,他或许还能跟荀子谈一谈,可是说起大道理,就是十个临武君绑在一块也不是荀子的对手。
“我以为您是我的朋友,这才愿意护送您到齐国,可是您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呢?”,终于,临武君怒了,他恼怒的质问道。
荀子甚至都没有睁开双眼,他回答道:“当初跟随您的楚国士卒,也是将您视为主君,愿意跟随您征战沙场,可是您不也是如此行事的麽?打骂侮辱,自大狂妄,漠视他们的尊严和性命,最后害死了所有跟随您的人。这难道不比我做的要严重麽?我可不会索要您的性命。”
临武君额头青筋暴起,咬着牙的说道:“我要去楚国认罪,用自己的性命来纠正我的过错,难道这还不够麽?为什么您还要这样侮辱我呢?”
荀子猛地张开双眼,愤怒的训斥道:“难道您一个人的性命,能够比得上被您害死的几万士卒的性命麽?!”
临武君原本握紧的双拳渐渐松开,他长叹了一声,再也没有多说什么。
赵括实在太疲惫,这些时日里,他所经历的一切,就好像带走了他几十年的精力,回到了柏仁,他本来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,可是坐在席上,不知怎么,就睡着了。等他惊醒的时候,自己却已经躺在了床榻上,阳光从窗口钻进来,自己身上多出了几个光斑,赵括看着那阳光,身上那几处伤口传来阵阵的剧痛,让他不由得咬牙咧嘴。
赵括这才看起了自己身上的伤势,两处箭伤,一处刺伤,都是赵傅帮着自己处理的,那糙汉手艺非常的不好,原先捆绑的布帛也都变成了鲜血与泥土混杂的黑色,而如今,看来是有人又帮着自己处理了一次,赵括缓缓坐起来,微眯着双眼,享受着这阳光,只是坐了片刻,他忽然想起了什么,猛地就从床榻上跳起来,朝着门外走去。
刚刚走到门口,就有人推开了大门,走了进来。来人正是戈,戈穿着戎装,佩戴着短剑,眼里满是血丝,他凝重的看着赵括,询问道:“少君,出了什么事?”
赵括有些紧张的问道:“我睡了多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