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耳熟吗?明明是简熙泽自己的所作所为,他竟以己度人反过来揣测温染。等候在不远处的商哲禹听闻攥紧拳头,一惯温和的表情碎裂了,他本该是个局外人、旁观者,此刻却不肯置身事外了,于是掏出手机,拨打了一串国际号码,地区显示为加拿大多伦多市。
每个人都清楚及时止损的重要性,可谁又能在真心深陷的感情中全身而退呢?心脏一抽一抽地疼,温染很想打开胸腔,把它挖出来,割掉上面的病灶,但是来不及了,真的太晚了,他已经没办法将简熙泽从他的生命中彻底剥离。
温染摇摇晃晃地靠回墙面,垂眸说:“就这样吧。”
简熙泽嘲讽地嗤笑两声,挂断通话,调整好心态重新迈进会议室。
温染在器材室里抽完一包烟,把地上的烟蒂一颗颗捡回掌心,扶着置物架缓慢走向门口,轻轻地掩合上扼杀掉他人生的这一扇门。
乘车晃悠到萧雪的住所,温染见她家没亮灯,便两手插兜耐心地等在楼下。高档小区中有孩童在玩耍,遛狗的情侣、散步的老人,眼前的每一幅画面都充满了鲜活气,唯独温染所立之处,是一片萧索的灰。
不多时,高挑的身影迈进温染的视野,萧雪踩着细高跟,修型的牛仔裤勾勒出双腿优越的线条,长款风衣将她的气质衬托得恰到好处。
左手端杯热饮,臂弯上挎着购物袋,右手夹着根烟,正准备抽吸一口,余光不经意扫过路灯下,萧雪愣了愣,继而展现出温柔的笑容,朝温染张开双臂。
儿时他们就是如此,不论温染和萧雪多久未见,再相聚时总要以拥抱作为开场。温染迫不及待地跑向对方,紧紧地圈住萧雪的腰,冰凉的脸颊贴着她的耳朵,撒娇道:“姐,收留我一晚。”
身形一怔,松开温染,萧雪用目光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,奇怪地问:“染染,你怎么突然喊我‘姐’了?”
温染翘起唇角耸高肩膀,无辜地说:“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这么叫你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