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秋。”温染微笑着唤他,“我回来了。”
裴南秋无动于衷地凝视着窗外,瘦削的侧脸透出霜寒似的冷意,温染敏/感地察觉到不对劲,放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攥紧了:“……南秋?”
眸光扫向眼尾,裴南秋拿眼角冷漠地觑着温染,嘴唇极细微地发着颤。温染茫然地半跪着,从没见到过裴南秋这副压抑、绝望、愤怒的样子,一时竟让他有些害怕。
几分钟后,裴南秋将一枚信封交给温染,嗓音嘶哑道:“你自己看吧。”
温染疑惑地接过来,急忙拆开取出里面的东西,然后尖叫着扔在地上,霎时连心跳都停止了。
那是一沓温染的裸/照,出自佟知宥之手。
张大嘴巴艰难地呼吸着,温染捂住脸,踉跄着后退几步,他觉得自己太脏了,不配与裴南秋站在一起。
时而掩面,时而遮住耳朵,温染不敢看也不敢听,羞耻心逼迫他藏进黑暗中,胆战心惊地观察着裴南秋。一股灭顶的仇恨油然而生,当下这一刻,温染险些丧失理智,妄想杀掉佟知宥。
屋内的气氛降至冰点,远超于屋外的寒冬。许久过后,裴南秋闭目仰头,重重地叹出口气:“这几天我一直在想,我是不是应该要放开你了。”
被自己的感情折磨得不成人样的裴南秋,终于敞开心扉,坦诚道:“阿染,我承认我的爱里有很大比重的‘不甘心’,我自认为比简熙泽更珍惜你,可即使堕落成如今的模样,还是得不到你的心。”
“我折磨过你,是因为我有怨气,只有看到你为我哭,听从我的话,遵循我的命令,我才能活得稍微快乐一些。”裴南秋自嘲地笑了笑,“但这都不是爱啊,你愿意配合我,只是怜悯和同情我而已,你到底有多忍受不了我,才会在外面找别人做这种事情。”
鼻涕眼泪狼藉地挂在脸上,温染缩着脖子机械地呢喃:“不是的,南秋,不是这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