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人是谁?”简熙泽反问,“我一个人住这儿,你能‘打扰’的就只有我。”
温染于是不再扭捏,利索地换鞋踏进客厅,放下公文包坐在简熙泽对面,陌生感后知后觉地浮上心头。
他不避讳简熙泽的注视,亦在打量对方六年后的样子。温染发现,简熙泽的姿态淡定又从容,好像他们之间并非是久别重逢,只是隔日相见,不存在一丝一毫的生分。
换言之——见到温染,简熙泽似乎有些无动于衷。
简熙泽觑一眼手表,然后摘掉,放置在面前的茶几上。他翘起二郎腿后仰身体,倚住沙发背,语气温和道:“在你发问之前,我先‘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’。”
一句玩趣的话,瞬间拉近两人的距离。氛围变得放松,温染释然地笑了笑,轻“嗯”一声。
简熙泽眯起眼睛,目光露/骨地描摹温染的身形,他长长地叹一口气,食指勾开易拉罐,仰头痛快地饮下半瓶。
眼睫低垂,简熙泽哑着嗓子说:“温染,我这六年过得很不好。”
一字一顿,语调毫无起伏,温染心疼地望着简熙泽,又听他道:“半个月前我就回国了,可我没有勇气去找你,因为我不配。”
“但我真的太想你了。”
“六年前我离开宾州时,我记得你告诉过我,你正在鼎丰大厦实习。我纠结了很久,可笑地抱着赌一把的心态……如果你还在那里工作……”
简熙泽深深地凝视温染,苦笑着说:“我就将你追回来,再也不放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