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庭秋一脸嫌恶地把手一松,我的脸皮又啪地一声弹了回来,痛得我又嗷嗷叫。
夏庭秋笑嘻嘻地看着我,一双桃花眼弯弯的,“知错了不?”
我怒,伸爪朝他俊秀的脸蛋抓过去。
夏庭秋就地一个翻身站起来,我扑了个空,还把下巴磕得生疼。
“武艺退步到这个地步。”夏庭秋一脸惋惜地摇头,“虽然你当初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,可好歹比阿黄强一点。如今阿黄扑骨头的姿势,都比你优雅几分。”
我跳起来,指着他大叫:“姓夏的,你不要太嚣张!”
夏庭秋伸出白皙修长的手,理了理鬓边一缕散发,道:“师兄教训师妹,怎么使不得了?”
我气鼓鼓,“你就知道趁师父闭关,跑来欺负我。我告诉你,你别得意。等老子养好了伤,保管打得你神仙都认不出来!”
夏庭秋掏了掏耳朵,“这话听得我生耳屎。四年过去了,你还是当初那个菜鸟样。”
我气不过,伸脚踢他。
夏庭秋呵呵笑着闪到一边。我这才看清他原来穿着一身道袍,不过并不是平日待客的那种做工精致的束腰长衫,而是宽袍大袖,下面是条皱巴巴的灯笼裤。
这一身衣服,料子褪色,布料松软,简直不修边幅到了极点,再配上夏庭秋那头乱得尚且有几分形状的发型,外人晃眼一看,肯定以为此人是山里的土匪流氓。
好在我二师兄这人修长挺拔,肩宽腿长,这身衣服穿着,不至于太狼狈。
我收了腿,笑问:“哟!今天怎么这个打扮?你平时不是最爱俏的吗?穿这样,山下的大姑娘小媳妇见了,恐怕心都要碎了。”
夏庭秋也很是不悦地看了看身上的衣服,“没办法,下山作法,穿漂亮了惹桃花。”
“你身上的桃花,都可以开满整片山林了吧。”我说着,和他一起朝宅子走去,“这次是捉鬼还是除妖啊?”
“捉鬼。”二师兄冷哼了一下,“虹桥镇上的张财主家死了个小妾,说是死后家里就不太平,老太太和小少爷生病,大太太半夜总见鬼影在窗户前飘。”
“那你去看了,是什么?”
“张家人说小妾是生病死的。我看那鬼分明是被西堂花的枝叶毒死的。张家大太太就昏了过去了。”
“还真是毒死的?”我不由仰慕我二师兄。
夏庭秋嘿嘿笑,手又贱贱地伸过来要掐我脸,给我躲过了。
“你二师兄是什么人?我可是金天师的嫡传弟子,门下高徒。”
“高徒。”我点头,“平时也就画点符,哄骗山下的小媳妇老妈子掏钱。”
夏庭秋咧嘴笑,“冲撞本师兄我,今晚给我倒洗脚水赔礼道歉!”
“美得你!”我拉着眼皮吐舌头。
夏庭秋扑过来抓我,我哈哈笑着躲开。我们俩追打着跑进了院子。
大嫂正在收晒在院子里的花生,对周围的鸡飞狗跳视若无睹,只轻轻说了声:“开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