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他们出来短短不到半天。
遇见的事情一件比一件窒息。
俞烬的表情还是无波无澜,“10点了,展馆应该已经开门,我们走吧。”说完,他伸手拍了拍薄浔搭在心口的手,示意薄浔推他。
薄浔还沉浸在刚才的事件中。
“小浔。”俞烬又轻唤了一声。
薄浔这才回过神。
走向展馆方向的时候,薄浔还是没忍住,问道,“这么多年,你一直是这样过来的吗?”
“你指什么?”
“一直忍受外界异样的目光,在歧视里生活,不断听着这些刺耳的话。”
俞烬顿了顿,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,“算是吧。”
“……”薄浔哑然。
俞烬大概猜到薄浔想说什么,笑容有点苦涩,“最开始的时候,我真的会因为陌生人的一句话哭半天,躲在家里不肯出门,连去医院复查都抵触。后来慢慢习惯之后…也不能算习惯,更多是麻木,麻木之后,也就不觉得刺耳了。”
见薄浔久久没回话,俞烬又笑道,“坐轮椅还愿意主动出门的,基本都是内心经过千锤百炼,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脆弱,所以你也不必担心我听见这些话会难过。”
“嗯。”薄浔的声音还是闷闷的。
怎么可能不难过。
他没再和俞烬说这个话题。
广场边的展馆是去年新建的,建筑外表的墙壁由不规则的碎玻璃拼接而成,像破碎的巨型玫瑰窗,极具艺术性。
大概是新建筑,加上经常被各地艺术展租用的缘故,展馆的无障碍设施做得十分到位,场外有宽敞平缓的坡道,场内有多台无障碍电梯,即便是俞烬一个人来也能畅通无阻。
一进展厅,俞烬就被展柜里各式各样的作品吸引。
催促着薄浔推着他流窜在各个展柜之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