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初晨以如此众望所归的方式回归,众弟子们在心中已经自动将其重新带入到少宗主的位置上了,至于程欢……哼,谁知道那玩意儿是什么东西?
不认识,没见过。
狼狈的程欢被仆从搀扶着,缩在战台角落的树荫里。
通晓治疗术法的弟子正为他疗伤,但进展甚微——琼青的藤蔓上竟还带着几分毒素,那毒素几人闻所未闻,自然也不知道如何消解,因而无论那名弟子如何努力,程欢的面颊依旧高高肿起,一张脸撑大了足足一圈。
面上的治愈灵术触感冰凉,程欢心里也仿佛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,凉得通透。
他死死瞪着战台上风姿翩然的季初晨,肿胀的面颊将眼睛挤成一条细缝,眼底闪烁着嫉恨的光。
那恨意仿佛一条毒蛇,长尾缠住他的心脏,尖牙咬破他的五脏六腑,向其中注入酸苦的毒汁,让他整个人如腐蚀般地浑身刺痛,坐立难安。
明明他才是云海宗少宗主。
他才是!
他和父亲费尽心思,才终于夺得了那个位置,将那个人赶出云海!
程欢狠狠咬牙,耳畔传来源源不断的欢呼,云海弟子们口中高呼着那个于他如噩梦般的名字,如之前千百次一般。
只要程阳出场,那么所有人都会忘却自己的存在,不会多看自己哪怕一眼。
程欢口中隐隐尝到了血腥味。琼青下手很有讲究,没有给他带来很重的伤势,但那股郁闷至极也痛恨至极的心绪在青年胸口来回萦绕,几乎要将他逼疯。
“……该死!”
他低下头,咬牙切齿地从齿缝间逼出几个字:“该死!”
都该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