汗珠悬在睫毛上,可他不敢动,更不敢扎眼,因为他感到一枚风刃正抵在眼珠前,只差一丝丝,就要刺穿他的眼睛——
他自己要变成老弱病残了!
“仙、仙长,”慕寒仙长嗓子眼直哆嗦,“我不知有您这般的强者在此隐居,多、多有得罪……”
“别喊我强者。”
王伯随意地挥了挥手,拐杖一丢,竟在餐馆门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,低低地咳嗽两声:“老夫算不上什么强者,只是个给老爷少爷打杂的下人罢了。”
慕寒仙长眼角抽搐:“您、您说笑了,您这般还不算强者,天下哪还有强者啊。”
王伯捋着花白的胡须,意味深长。
他不接慕寒仙长的话,只颤巍巍拖着长音:“自打老夫隐居以来,已经很久未曾过问栖霞仙门之事。老夫问你,你来自何门何派,掌门又是何人?”
果真是千年老怪物!
慕寒仙长小腿一软,终是撑不住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:“我,我是渝水门弃徒孙慕寒……前辈,我学艺不精,早已被逐出师门,求前辈不要找我师门的麻烦!”
“渝水门么……”
王伯抬头,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,一副追思往事的表情,嗓音也突然沧桑而老气:“是李家那小子吧,当年性子就顽劣,如今做了掌门,也教不出什么好鸟。”
渝水门掌门的确姓李。
孙慕寒彻底陷入绝望。
他跪趴在地,浑身颤抖——渝水门掌门已经是分神期的修士,年岁起码三百年,眼前这老人竟说他是个顽劣的孩童?
“罢了,罢了,物是人非啊。”
王伯长叹一声,语气中也多了几丝索然:“你滚吧,不要再让老夫见到你。”
随着话音落下,漫天风刃刹那间消融于虚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