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去吗?”程铎终于启唇,不过脸色还是相对沉重。
“不是想去不想去的问题,只是不知道以什么理由说服自己不去。你不明白,每次回元家我都觉得自己很多余,元荼才是老元的亲儿子,将来要继承家业的那种,至于我,可有可无吧。”元宵平时没跟人聊过这些,洪水开闸似的收不住话头,伴着情绪一股脑儿倾倒给了程铎,“我之前没想过金女士会想让我去和她一起生活,也没想过去国外,但她今天说得还挺真诚的,一下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。”
程铎的眉心皱起来,后槽牙无意识地咬紧,下颌线变得凌厉。
“元宵,我不能成为你的理由吗?”他的声音比刚才低,情绪也不太高的样子。
“什么?”元宵没太反应过来。
程铎:“没什么,等我回来,我们聊聊吧。”
挂断电话,程铎抓了把头发,薅得乱七八糟。
有那么一瞬间,他觉得元宵并没有多喜欢自己。
烦躁。
元宵这两天和金淋相处得还算不错,每天下班回到家,金女士已经做好了饭菜在等他,虽然没两样是他爱吃的,但或多或少还是有被触动。
金女士没有总提起去澳大利亚的事儿,只不过偶尔问两句签证,跟元宵畅想,他们一起去悉尼歌剧院的画面。元宵从一开始就没明确表过态,她却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。
她越这样,元宵越犹豫,但不是犹豫去不去澳大利亚,只是苦恼该怎么拒绝她,才能尽可能地不伤害她的满腔热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