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声音发闷,却是笃定的:“她一定不会的。”
严锐之轻声笑了笑:“谢谢你安慰我。”
“我没有安慰, ”贺年的音色清晰地穿透了黑夜, “是真的。”
“严学说那些无非是想把你逼到绝境, 让你一辈子都逃脱不开, 可你并没有,不是吗?”贺年放缓了语速,“按照你说的, 后面他不是也找过周鸿声么?”
感受到身上的人点了点头,他继续道:“他根本就不在意你的‘污点’是什么, 只是想用这个‘污点’来证明他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,所以在你第一次逃开以后, 还要纠缠,还要继续,因为他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可以让他再获得那样的卑劣的满足了。”
“如果不是因为心虚, 又怎么会去故意说给你听, 还要咬着不放呢?”
严锐之呼吸放轻了些。
“所以, 她当时只是说不出话, 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机会, 她一定想要告诉你……”
“不要害怕, 好好生活。”
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,的确如他自己说的那样,贺年没有在空泛地宽慰自己,只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,你可以走向另一个更好的地方。
严锐之还抱着他,只是攥着后背衬衫布料的十指渐渐变紧,又过了少时,那双手臂都开始颤抖起来。
这句话那么近,就在他耳边,无声地安抚他。
可好像又那么远,穿过自己那些印染着颓色的、纷乱不宁的过往,和从不曾拥有过的青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