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没有要应他的意思,傅断水仍是不语。
那夜殿上,那秦念久不但不为国师的咒术所限,还因显形咒现出了身挟魔气的本相,身份该是不凡……想来该是不会轻易便交待在此才对。
——但他眼下也暂无心去追查他们的下落就是了。
见他只是沉默,纪濯然喟然一叹,“……你可是怪我?若不是我托你前来——”
傅断水眼也不抬,再一次唐突地打断了他,却是说起了毫不相干的另一件事,“我这三日,除开查检宫中是否仍有伥鬼残余、通告皇都城民清理家中内外秽物、与宗门回讯外,还稍查了一些宫事。”
“……”纪濯然呼吸稍顿,执着酒壶的指腹亦微微一紧,听他不缓不急道:“——我趁夜拜访过一趟八皇子。”
没去看他面上神情,傅断水语调平淡地道:“趁他因符睡熟,我揭去了他眼上的布条,仔细验过,却发现他之所以眼盲并不是因受了术法暗诅,而是中了毒。”
“……”纪濯然轻轻吐息,将手臂抱了起来,似单纯好奇一般微微歪头看着他,“哦?怎会如此?”
“我也同样好奇。”傅断水依旧望着那铸炉,淡淡道:“于是我便干脆唤醒了八皇子,强吓他一问他在眼盲前都取用过什么吃食。”
纪濯然眼睫轻轻一颤,微弯起了嘴角,颇不赞同地摇了摇头,“八皇弟生性胆小怯懦,可经不起吓。”
“确实。”傅断水颔首,“我不过声色俱厉了些,他便都一五一十地答了。说他取用的都是府中常备的吃食,且用前都经人一一验过。除了他于眼盲前五日,在宫宴上曾接过太子递来的一杯酒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