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急扭开了头去,宫不妄瞪视着那重重人潮,凄然大喊:“你们这是什么意思?!”
无人答她,只持沉默以对。
被这泼天寂静所迫,她惶然后退半步,如抓浮木般紧攥住了秦逢的手,“师尊!师尊!——”
“……”
秦逢默然看她,无言地——
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。
像是刹那间明悟了什么,宫不妄遍身一颤,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,“师尊……”
却听秦念久平静道:“如此也好。”
他静静拿视线逐一扫过观世众人——面色青白的徐晏清、一言不发的秦逢、目露绝望的宫不妄、惨白着脸不住摇头的衡间——难得复述了一遍,“如此也好。”
宫不妄猛地一震,有热泪顺颊而下,却怎么都挣不开秦逢扣于她腕上的五指,只能嘶声尖叫,“如此什么好?!什么啊——你在说什么……你在想什么啊?!!”
……想什么?
他什么都没想。
心内永是一片白茫笼罩着的虚无,一切的声、物、画、人都尽数被隔绝在外,由不得他去想。
想什么呢……
无甚可想。
他微垂下眼,自腕中化出了长剑惊天,并没理会一众宗人眼中露出的警惕,横剑在颈——
世人总夸秦仙尊斩鬼无情,抬手刀落,却不想他待己也是如此。
利刃割裂喉管,鲜血迸射而出,那般滚烫灼人——
刹那间,宫不妄的哭喊、衡间的闷嚎、众人的嘶嘶抽气之声,纷纷入耳,他却忽而模糊“想”起了什么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