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念久一呆,下意识地反问道:“哎?你怎么知道我想着……”
方才在驿站取马车时,驿站老板还问他们怎么不再多留几日,说过个十天便是镇上的灯节了,镇上可热闹。这阴魂当时没说什么,只说还赶着去皇都,但眼中流露出的可惜可骗不了人,还无声地叹了口气。
谈风月没说是因为他什么心思都往脸上写,实在太过好猜,只淡声安慰他道:“燃灯节年年有,待敛完骨,回到青远,等来年再去赏也一样。”
秦念久不吭声了,暗自疑惑这老祖怎么突变得体贴了不少……这还与他约上了来年。
……来年,也会有他相伴在旁?
……再往后呢?
一念起,那股一直捉摸不清、琢磨不透的情绪便又缭绕在了心间。似暖、似酸、似喜、似忧……似有百味掺杂。
于是他只抿唇不语。
马蹄声声踏地,二人都没再说话,任马儿将明月驮至高悬。
明月清辉下,一辆马车正沿大道疾驰,不时擦过几班同在夜行的车马。
近来在青远将作息养得极好,未及夜深,便已有困意压上了眼皮,迫使秦念久倦倦地阖上了双眸,头一歪一歪地往车架上轻磕。
眼见着这犯困的阴魂身子一斜,就要往马车外跌,谈风月眼疾手快地伸手垫住了他的后脑,将他揽了回来,把他按进了车厢中睡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