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老师?”秋岚偷偷瞥了顾屿一眼,有些好奇地问,“说他什么啊?”
“没说什么。”程煜轻轻拍了一下秋岚的脑袋,笑着说,“小孩子好奇心太重可不好哦。”
秋岚不满地噘了噘嘴,不过果真没有继续追问。
在沙漠里的第一天拍摄在玩闹中结束了。沙漠晚上气温低,大家也辛苦了一天,因此夜晚节目组并没有在布置任务,让大家早早进帐篷休息了。
帐篷里没有安装摄像头,顾屿钻进帐篷第一件事情就是关了麦克风。
三人帐篷的空间比他想象的要大一点,里面并排放着三个睡袋,底下铺了一层防潮垫又铺了一层加厚的地毯,晚上睡觉也不会冷。
顾屿躲在帐篷里换了身更加适合睡觉的衣服。刚换好衣服,帐篷门帘被掀开,余杨手脚并用爬了进来,边爬边冲他嘻嘻笑。
顾屿见只有他一个人进来,下意识问:“你哥呢?”
“医生给他做检查呢。”余杨看了眼已经摊开的三个睡袋,识趣地选择了最左边的那个。
顾屿闻言眉头不自觉又皱了起来:“你哥又不舒服了?”
“不是,”余杨解释道,“是导演他们不放心,非要让医生检查过,确定过没问题了才允许他留下来,不然就送他去城里的医院看病了。”
顾屿也不放心:“那你哥情况怎么样了?”
下午拍摄的时候为了不让大家看出端倪,两个人刻意避开了,一整个下午都没有说话的机会。反倒是余杨,一整个下午几乎都黏着他哥,看着兄弟俩形影不离,顾屿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,有些欣慰,但似乎有些淡淡的羡慕。
“我哥没事了,他从小身体素质就很好,生病从来不超过三天,是导演他们太小题大做了,生怕我哥有一丁点不舒服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顾屿叠着衣服,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应了一句。
余杨脱了外套懒洋洋的钻进睡袋里,发现顾屿的语气有些不对劲,于是钻到一半又爬了出来,抱着睡袋挪到他们的面前,两条腿一盘,右手支着下巴,歪着头打量顾屿。
“你怎么了?心情不好啊?”
顾屿掩饰地摇了摇头,说:“没有啊。”
余杨不相信,不禁凑得更近了,又仔仔细细打量了好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,说:“我知道了!你肯定是因为下午没能和我哥秀恩爱不高兴了!”
“没有。”顾屿矢口否认,并且严肃警告他,“别胡说,帐篷不隔音。”
“放心吧,”余杨拍拍他的肩膀,“下午给帐篷选址的时候我故意选择了角落的位置,方圆五米以内没有其他人。”
顾屿哭笑不得地看他:“难怪下午程煜让你把帐篷挨他们边上你说什么都不肯。”
“我还不是为了你们。”余杨坏笑着撞了撞顾屿的肩膀,凑在他耳边低声说,“这样一来你俩晚上想做点什么事情别人也听不到。”
“……”顾屿冷静地把余杨怀里的睡袋套到了他的脑袋上,面颊一热,恼羞成怒地教育道,“把你脑子里那些不健康的思想清一清!我们怎么可能会在这里……况且你不是人啊!”
余杨扒拉下睡袋,脸上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,拿过自己的背包,从里面掏出一对耳塞和一个眼罩,在顾屿眼前晃了晃,得意地说:“我就知道你们会嫌我碍事,所以早就准备好了!你们放心,到时候我把耳朵一塞眼睛一蒙倒头就睡!我睡眠质量好,睡着之后地震都震不醒。要是还不放心的话,我可以吃安眠药。”语气十分认真。
顾屿心情复杂,扶着额头无奈问:“你为什么会带安眠药。”
“找高钰借的。”余杨解释道,“高钰精神衰弱严重,到了新环境难入睡,所以外出安眠药是必备。”
顾屿二话不说抢过他的背包,将他的安眠药没收了:“你又不失眠,安眠药别乱吃。”
余杨想伸手抢回来,顾屿直接把安眠药随手塞进了沈染轩的背包里。余杨手一顿,看着嫂子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,默默收回了手,重新捧住脸唉声叹气,又不放心地小声问:“真的不需要我吃安眠药吗?旁边躺个人会不会影响你们发挥?不然我半夜偷偷跑去秋岚他们帐篷凑合一夜?”
“……”顾屿觉得自己的脑袋肯定是冒烟了,脸颊烫得跟烧起来似的,恼羞成怒直接一个锁喉放倒了余杨,膝盖顶着他的腰,将人摁在睡袋上恶狠狠警告,“闭嘴!不许再提这件事!我们什么都不会干!”
“真的吗?我不信。”余杨双手反剪在背后,脸颊压在睡袋上的缘故,声音有些含糊不清,“你们都这么久没见了,俗话说小别胜新婚。俗话又说金风玉露一相逢,胜却人间无数。退一万步说,就算你忍得住,我哥能忍住了?你俩这段时间可都两地分居着呢!你没发现我哥今天一整天看你的时候眼睛有些绿吗?”
话音落地,帐篷的门帘就被掀开了。沈染轩蹲在门外,正好听到了那句眼睛发绿。
顾屿:“……”
沈染轩右手保持着掀门帘的姿势,半蹲着身子站在门外,沉默盯着里面的两人,良久平静出声问:“你们在摔跤?”
顾屿有些尴尬,连忙从余杨的身上起来。
余杨揉了揉被压疼的肩膀,面不改色地顺着他哥的话就承认了:“是啊,睡前活动活动身子能提高睡眠质量。”
沈染轩钻进帐篷,很不给面子地说:“你不需要提高睡眠质量。你的质量够好了,沾枕头就睡,雷打不醒。”
余杨扭过脸,一脸严肃地看顾屿——看吧!就说我睡得很死!你们完全可以当我不存在!
顾屿绝望地发现自己竟然顺利get到了余杨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里投射出来的猥琐含义,羞愤欲死。想着既然不能捂死余杨,那就把自己捂死好了,于是默默将睡袋套到了头上。
然而下一秒睡袋就又被扯下来了。出现在眼前的是沈染轩的脸,以及一双含着担忧的眼。
“怎么了?不舒服?”帐篷里没有摄像头也没有外人,沈染轩旁若无人地抚上顾屿的面颊,结果发现手心里的温度有高,皱眉问,“怎么这么烫?你也发烧了?”
顾屿摇摇头,正想解释说自己没有发烧,一颗脑袋从右后方探了出来。
“可能是欲求不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