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娘娘的话,您说的应该是簸箕炊!”唐素儿先是一愣,而后认真地回答道。
陈皇后听到这个名字,当即便是点头道:“不错,正是这个名字,平常妹妹还跟哀家提过他哥哥貌似用过这个东西谋生!”
“此事下官昔日在家乡之时,倒是听说过林阁老跟簸箕炊的渊缘,却不知皇后娘娘要不要听一听呢?”唐素儿稍微回忆一下,便是谨慎地询问道。
陈皇后正准备吃粥,闻言便是淡淡地说道:“反正哀家现在闲来无事,你且说一说!”
“遵命!”唐素儿当即施予一礼,而后便是说起了有关林晧然跟簸箕炊的那段往事侃侃而谈道:“林阁老参加县试之时,遇到一间濒临倒闭的酒楼,只是酒楼的老掌柜病重,而老掌柜的女儿因克夫而没有食客……”
出于对林晧然当年为她一家申张正义,加上林晧然替她安排来到皇宫的那份恩情,她对林晧然的很多事情都是铭记于心。
对于林晧然参加县试时期的那一段往来,虽然已经是多年没有提及,但她亦是显得记忆犹新地说了出来。
陈皇后听得很是认真,刚开始还知道往自己的嘴里送肉粥,但最后却是停下了进食,听罢便扶着瓷匙感慨地道:“林阁老果真是一个奇人,既然能想到如此利用簸箕炊来赚钱,还有这个包厨制着实新奇!”
旁边伺候的两名宫女听到陈皇后如此点评,亦是不由得轻轻点头附和,心里不由得更加佩服这位有文魁之称的林阁老。
“皇后娘娘,林阁老在半间酒楼搞了这种包厨制模式后,许多地方酒楼都跟风效仿,甚至很多厨子都供奉林阁老呢!”唐素儿看到皇后谈兴渐浓,亦是认真地接话道。
陈皇后勺起一口粥送到嘴里,想到林晧然被人贴在墙上供奉,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,只是突然鬼使神差般地道:“按说林阁老跟聂云竹是情投意合了,只是却从未听人说起林晧然有这个妾室,却不知她现今在何处呢?”
“半间酒楼的生意红火,聂云竹亦是有钱替聂掌柜抓药治病,只是聂掌柜最终久病难医而病故。聂云竹办理父亲的后事不久,不知是受不得流言蜚语,还是已经看破红尘,她选择到尼姑庵出家了!”唐素儿的眼睛闪过一抹落寞,略带伤感地回应道。
或许是同样经历了失去亲人的那份痛苦,她却是感受到那一份心如死灰的心境。只是跟着遁入空门的聂云竹不同,她却是通过了选女官的契机离开了那个伤心之地,来到这紫禁城将近十年之久。
陈皇后听到聂云竹的结局,显得略为不满地吃粥道:“林阁老竟然让如此女子遁入空门,当真是一个负心汉!”
“皇后娘娘,此事怨不得林阁老!林阁老跟聂姑娘本就是止乎礼,且当初亦是林阁老相助于聂姑娘,而后便是匆匆赴京参加科举。待他返回雷州府任职之时,聂姑娘早已经遁入空门,林阁老到那座尼姑庵寻过聂姑娘,只是聂姑娘不肯相见,而林阁老捐了不少银子便是离开,却是算不得上是负心汉!”唐素儿听到陈皇后对林晧然的指使,当即便是连忙解释道。
陈皇后咽下嘴里香甜的肉粥,抬头打量着为林晧然辩解的唐素儿道:“你心里倒还真向着他啊!”
“奴婢不敢,请皇后娘娘责罚!”唐素儿听到这话,当即刷地跪下认错道。
“起来吧!哀家没怪责你的意思!”陈皇后淡淡地表态,而后夹起一块虾饺继续道:“这人心都是肉长的,他昔日为你家惩治了恶徒,你替他说几句公允的话亦没有什么不妥!”
唐素儿悬着的心不由得松了下来,正是当年林晧然为她家揪出灭她满门的凶手严宽,她这才能够为家人报仇雪恨。
虽然现在已经多年过去,但这份恩情却是一直不敢忘,甚至她会用自己的余地去报答林家这份大恩情。
陈皇后咬了一口虾饺,心里却是微微一动地道:“刚刚听你说得聂云竹那般花容月貌,哀家倒想见一见这个聂云竹!
“这……”唐素儿刚刚从地上站起来,只是听到这个提议不由惊讶地望向陈皇后。
陈皇后心满意足地吃着虾饺,眼睛闪过一抹狡黠地道:“唐素儿,你说哀家下旨将聂云竹召到宫里可好?”
“一切听凭皇后娘娘吩咐!”唐素儿听着这个显得几分胡闹的决定,却是从善如流地道。
却是这时,一个宫女匆匆进来通禀。
陈皇后没想到林晧然会带着两位礼部侍郎一起前来求见于她,便是当即放下手中的筷子,决定接见这三位重臣。
由于女子不得干政的原因,皇后亲自会见重臣的情况并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