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这种诬陷恩师的恶徒,不管吴山跟夏言的关系如何,但最起码的站队还是要保持。若是还要投靠于他,那当今会被士林所指责。
不过事情毕竟过了十年,很多事怕亦是物是人非。
徐阶跟夏言其实亦有师生之名,还受到夏言的提拔,但还是将孙女嫁给了严嵩的孙子做妾室。官场有很多事情,似乎亦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被遗忘。
在吴山从吏部左待郎升迁到礼部尚书后,京城一直流传着这么一个说法,吴山其实已经暗地里投靠了严蒿,所以才成功得到这个职位。
这事却不知道是政敌故意中伤吴山,还是确有其事,倒让人看不清其中的真相。
洗漱完毕,林然推开房门,仰头望着蔚蓝的天空,心情却跟着这好天气截然相反,脸上显得无比的萧索,喃喃自语地道:“如果是徐阶主考,那该多好啊!”
按着历史的发展,以后是徐阶的天下,跟徐阶才是最正确的行为。只是老天再一次玩弄他,给了他一个最差的选项。
若吴山是严党的一员,那他以后肯定要遭到徐党的清算。若吴山不是严党的一员,那他的师祖是夏言,现在就要遭到严党的毒手。
他突然发现,他们这届贡士最凄惨,或是死于现在,又或是死于将来。
“师兄,你方才说什么?”跟着走出来的杨富田打着哈欠,昨晚他是醉倒被抬回房间的,到如今还是一副昏昏沉沉的模样。
“说你这头猪挡着我的道了!”房间里的宁江很不满地指责道。
“你少嚣张,殿试的排名我未必低于你!”杨富田让出一条道,磨着牙说道。
“就凭你?”宁江满脸的不屑,然后扭头对着林然说道:“今天我跟你一起去,先去拜访座主,然后再去小座主那里,最后我们分开去拜访座师。”
“你们去哪?我也跟你们一起去!”杨富田看着他们似乎要撇下自己,便急忙表态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