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爷!”
“快!快,扶住少爷!”
“少爷,你别吓老奴啊!”
……
赵管家带着家丁跑了过来,七手八脚地扶住摇摇欲坠的江月白。有人捡起落在地上的那张红纸,瞧了一下,上面满是血迹,不过他不认得纸上的字。
赵管家接过后,脸上当即一愣,然后呈着给江夫人。江夫人瞧了一眼,抬头望向站在草坝上的林晧然,顿时不由得叹了一口气。
“恩科:九月初四!”
纸上的大意是嘉靖皇帝梦见南方白虎化龙,而又从南方得到祥瑞“小白龙”,故而举行了这次恩科。只是不管什么样的原因,这举行恩科是一个血淋淋的事实。
对于天下的生员来说,这自然是天上掉馅饼般的好事。
但对于没能取得生员资格的学子,特别是他的宝贝儿子江月白,其实是一块吃不着的诱人馅饼,或者说是失之交臂的大好事。
“为什么!为什么?”
江月白被大家七手八脚地扶靠在车厢前,嘴巴喃喃自语,心里仍然在痛苦地咆哮着。
他一直以为上次缺席院试,其实影响并不太。反正明年才是大比之年,早一年拿到生员资格和晚一年拿到生员资格其他都是一个样,甚至还想着跟林晧然在明年乡试上再赌一把。
但是他如何都想不到,皇帝突然心血来潮,竟然在今年召开了恩科。
他无疑是要错过这次恩科,现在他仅是一名童生,自然没有资格参加本次恩科乡试。先前的种种自我安慰,在这一刻被打得支离破碎。
那日的一记闷棍,原来不仅是敲掉了一个赌注,敲掉了他唾手可得的院试案首,更是敲掉了他这次恩科的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