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繁穿着身白色t恤像个学生坐一旁,并没引起曹明洋的警惕。
他要求赔偿必须一分不少,同时以当初和离净身出户为由,要求唐欣必须借给他钱。在许亦微刻意地引导下,曹明洋也直接承认了他知道唐欣有抑郁症的事,还说了离婚这两年来去见唐欣的次数以及目的。
取证很顺利,几乎没用半个小时。
出了医院后,许亦微舒了口气:“唐欣总算有望远离这个人渣。”
“这也是曹明洋没经验,如果稍微有警觉的人,肯定不会入套。”廖繁说。
“不过....”许亦微迟疑地问:“我们掌握这些证据,真能要挟曹明洋不再见唐欣吗?”
“是人都有自己的软肋,曹明洋这样的人我在律所见得多,这种人往往为了蝇头小利不择手段,但也很惜命怕死。为了区区十几万坐牢,他应该不会这么蠢。”
“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?”
廖繁盯着她一缕被风吹乱的头发看,那缕头发贴在她红唇边,她拨了几下没拨开,看得他心痒。
“什么?”他没听清。
“什么时候要挟曹明洋?”
“姐姐你这个词有点.....”
“嗯?”许亦微转头。
“有点像女土匪头子。”廖繁笑。
“别动。”他忍不住,抬手过去帮她把头发拨开,说道:“等我们给他发律师函的时候,就可以跟他谈判了。”
他的手指温热,许亦微唇瓣被他指腹碰到时,不禁心颤了下。
她掩饰性地别过脸,说道:“一会你去哪?”
“姐姐呢,下午要做什么?”
“能做什么,”许亦微说:“我的生活除了工作,还能做什么。”
“还有很多事可以做。”
两人走到停车坪,廖繁停下来,不着痕迹挪到侧边替许亦微挡了点风。
“比如呢?”许亦微睇他。
“比如....”廖繁目光含着笑,说道:“可以撸猫。”
“撸猫?”
他的语气带着蛊惑,说出口的话更像一只鸟,雀跃地飞进许亦微的心。
.
廖繁带她来了一家咖啡猫店,店铺位置比较偏僻,开在个旧小区旁。但整个装修设计很温馨,有种闲暇小资的情调。
很适合懒人来,因为,当你进到里面后,基本就不想走了。
许亦微就是这样。
她不是懒人,但勤奋的人一旦下定决心懒起来,是真的可以直接摊一天不动的那种,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些讨人喜欢小家伙。
这是一家网红撸猫店,这里养着一只网红猫,肥胖可爱,很多人慕名而来。
廖繁给许亦微看照片的时候,平时对宠物不太感冒的人,都觉得这猫很可爱。而等真正看见本尊时,许亦微傻眼了。
“它这么胖?”
店铺老板是个年纪约莫三十五六岁的男人,穿着件灰格子围裙,说道:“它叫甜甜,是我们这的头牌,很受客人欢迎。每天投喂得多了,就容易长胖。”
“我可以喂它?”
“可以,但不能喂太多,它最近在减肥。”
许亦微觉得好笑,她转头问廖繁:“你平时喜欢猫?”
“还好,有时候学习压力大的时候就会撸猫,很解压。”
“你哪里来的猫?”
“隔壁寝室有一只英短,跟它差不多胖。”
廖繁蹲下来,在甜甜的脖颈处轻轻挠了挠,猫咪一点也不怕人,还很惬意舒服地任由他挠。
“你要不要试试?”廖繁问。
“可以吗?”
许亦微没撸过猫,在她印象中,猫是高冷动物,一般不会搭理人,甚至还很有脾气。
“这是只曼基康矮脚猫,脾气温顺。”廖繁示意她蹲下来试试。
许亦微试探地去伸手过去,然而才轻轻碰了下,就被它啪地踹一脚。
?
许亦微有点懵,不是说很温顺吗?
“为什么?”她转头去看廖繁:“难道它还挑人?”
“你刚才摸错了。”廖繁好笑,说道:“前大腿是猫的禁区,任何一只猫都会打人。”
“那应该摸哪里?”
“很多地方可以。”廖繁把头牌甜甜抱起来,然后坐在椅子上,许亦微也坐他旁边。
也不知道廖繁对甜甜施了什么魔法,只听它“喵”地一声叫,然后就乖巧地躺在他膝上。
“猫的脑袋绒毛多,”廖繁说:“这里很好摸,而且你还可以捏它的脸蛋,手感很好,试试。”
许亦微将信将疑,捏了下甜甜肉嘟嘟的脸蛋。
下一刻,她惊了。
她抬眼看廖繁,认真道:“手感确实好。”
廖繁笑,指着猫肚子继续道:“这里手感也很棒,当然,最好摸的是肚腩这一片,很软。”
许亦微顺着他说的,试了试,发现甜甜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看她,小脑袋昂起,像在看什么稀奇的东西。
“它是什么意思?我伺候得不舒服?”
“它喜欢你,想让你挠一挠它下巴。”
这小东西!
许亦微发现她对这种软萌的动物毫无抵抗力,被它这么盯着,心都要化了。
过了会,许亦微感慨道:“我总算发现猫为什么这么喜欢你了。”
廖繁不解地抬眼。
“因为你们是同类啊!”
同样爱撒娇,同样喜欢黏人,同样让人毫无抵抗力。
廖繁愣了下,随即笑起来,也说道:“我也发现姐姐跟猫很像的地方。”
“是什么?”
廖繁注视着她,眼里含着点细碎的光,一字一顿道:“都很可爱。”
“......”
许亦微老脸扛不住有点红,瞪他:“你拿我跟猫比?”
可什么爱!
这个小混蛋!
想像了下自己在他眼中居然是甜甜这种软萌动物,她就头皮发麻。
两人撸了会猫,出门上楼。
这家店铺共两层,一楼撸猫,二楼是咖啡区,还有甜点和音乐,令她惊喜的是音乐是八十年代的古老唱片。
旁边书架上还有几张碟供选择,许亦微挑了张邓丽君的唱片放上去,随着唱片缓缓旋转,老旧经典的歌声也徐徐扬起。
“姐姐喜欢听这些歌?”廖繁问。
“也不是喜欢,就是很怀念这种感觉。”许亦微说:“我以前读书的时候也有很多流行歌曲,但可能是受舅舅的影响,我偏爱听七八十年代的这些老歌。”
也许是环境让人放松,又或许是歌曲令人怀旧,许亦微难得地有心情提起过去的事。
廖繁从没听过她过去是什么样的,许亦微没说,他也就没问,但那天在医院周承彦的那些话总是时不时想起。
“你了解她的过去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