蔺泊舟盖上茶碗:“他杀不了我。”
再道,“叫他过来。”
山行表情更惊讶,半晌才说:“王爷,您这是故意逗夫人玩儿吗?”
蔺泊舟撩起眼皮,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:“不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吗?”
“……”不觉得,山行心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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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头的院子里,对男仆告密完全不知情的孟欢,让下人抄了把凉椅放在院子里,望着星夜边乘凉边发呆。
古代环境好,深蓝的夜幕挂着一轮圆月,让孟欢想起了闰土在月夜下刺猹,刚弯着唇笑了笑,脑子里又被色诱和杀人填满。
哎。
好烦。
孟欢轻轻咕哝,不想了,回房间睡觉。
隔壁传来侍女捉鸡仔的动静。
“往左边,堵住门,别让它跑出去了。”
“哎呀,它还啄人呢!”
孟欢思绪被干扰,望过去: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
侍女回话:“夫人,婢子们抓了两只鸡要拔毛剁碎,打算用小火煨一晚上,给夫人预备明早起床的鸡汤。”
孟欢看到她手里拎的两只芦花老母鸡。
“现在杀鸡吗?”
“回夫人,是的。”
刺杀蔺泊舟的事情郁结于心,孟欢心念微动,有点儿突兀地说:“让我来吧?”
侍女:“?夫人千金之躯——”
“没关系,让我试试。”
没穿书前孟欢住在城市中,任何生鲜物品都能轻松购买到,不需要亲自动手,他胆儿还小,除了偶尔打死过蚊子,没体会过任何血腥和死亡。
这样没办法杀人,孟欢决定锻炼一下。他心里打定主意,伸手拧过侍女手中老母鸡的翅膀,将它带到杀鸡的壕沟边去。
老母鸡翅膀处温热,显然是一只活蹦乱跳的生命,顿时让孟欢产生了一股不适感。他眨了眨眼,说服自己后接过男仆递来的尖刀,看男仆演示怎么杀鸡。
——尖刀捅到鸡的喉咙,割断咽喉,朱砂般的血顿时喷涌而出,沿着壕沟流了一地。
孟欢闻到了浓烈的血腥气。
“夫人,该你了。”男仆说。
孟欢脑子里涌起排山倒海的反胃感,手指一松,抓着的芦花老母鸡一下跑了,将地上的血扇到孟欢的衣摆,黏腻不堪,同时泛起一股浊臭感。
孟欢弯下腰,捂着喉咙发出一声痛苦的“呕——”
侍女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男仆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孟欢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侍女吓了一跳:“夫人您没事吧?”
孟欢强忍住呕吐欲,两眼泪花,抬起手示意停止,带着哭腔说:“我不杀鸡了。”
他往院子里走,一屁股坐回椅子,开始自闭,同时进行自我心灵修复。
没想到自己能呕。
好废物。果然还是不适合杀人吧?
孟欢默默地抱紧了双臂。这个程度,连一只鸡都不敢杀,怎么指望用刀割下蔺泊舟的头?
越想越沮丧。
门口,走进两条打着灯笼的身影,山行弯腰站在那里:“夫人,王爷有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