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处劈了两席,女眷一席,男人们一席,以湖心为隔。
要等到了献礼之时,太后才会让人将太子殿下请过来。
班馥进去之时,厅房内已聚集了不少贵夫人贵女,都是早早过来围着太后说话的。
太后居上首,神色威仪。
梁皇后坐在她下首之位,唇角含着温和的笑。
班馥上前跪拜,太后却久久没有让她起身,盯着她的头顶看了半晌,蹙眉问道:“哀家且问你,明珠郡主贴身所佩的‘玄鸟衔珠’可是在你身上?”
少女青衣素色,闻言似乎怔了怔,脸都白了几分:“太后娘娘明鉴,今日郡主确实想要将此物赠给臣女,可此物贵重,臣女拒不敢收,当时一众的姑娘都在,可为臣女作证。”
沈明珠这时跪在太后身边,自责道:“无须他人作证,当时珠儿确生了相交之心,便将身上最贵重之物相赠,希望与班姑娘缔结姐妹情谊,她当时也确实没有收下。”她说到这里,就有些吐吐吞吞。
太后急道:“珠儿糊涂!此物自你出生,哀家便赐下,怎可随意赠人?”
沈明珠连忙匍匐在地,哽咽抽泣道:“是,都怪珠儿考虑不周,如今玄佩丢失,还请太后责罚!”
“光责罚你有何用?要紧的,是追回失物!”太后转了声色,“说罢,之后如何了?”
“之后……我去更衣,出来之时,被一个小丫鬟冲撞了一下,再来面见太后之时,玄佩就已丢失不见。”
沈明珠看了一眼班馥,犹豫道,“我派人去找,正巧碰到这丫鬟正准备溜出别院。”
“玄佩可找到了?”
沈明珠泄气地摇头:“没有。逼供之下,她声称是得了班姑娘些许银钱,要她将玄佩偷走,她将玄佩交予班姑娘后,害怕事发,这才准备偷偷溜出去。”
太后气极,命人将这小丫鬟带上来。
班馥冷眼看着这出戏,心里盘算着若是她在此处出事,要有多久才能将消息传到元君白那里,而他又会不会相信她,来救她呢?
眼下,自然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了。
小丫鬟面生,来这儿之前显然受过一番严刑拷打,到了太后面前,更是抖得跟筛糠子似的。
太后命她将整件事从头到尾说一遍,她所说倒是和明珠郡主方才说的一致。
最后,太后又命她辨认班馥的脸。
班馥黑白分明的眼,毫不避讳地与之对视。
这小丫鬟似乎怔了一下,此时太后盛怒之下耐心不再,斥道:“怎么?需要认这么久?!”
小丫鬟几乎快要被吓破胆,跪趴回去,哭着说:“回禀太后娘娘,确、确是她指使。”
这回倒轮到班馥诧异了。
原以为这沈明珠是牺牲了一名心腹来攀咬她,可就刚才这小丫鬟的表情来看,她似乎当真以为指使她做此事的是自己。
不过,她见了她,却没有立刻指认,辨认了许久,想必当时这小丫鬟并没有看清“班馥”全貌。
班馥脸上未见任何惊惧,反而异常平静,只伏首行了一礼:“还请太后娘娘明察秋毫,臣女从未见过这丫鬟。自与明珠郡主分开后,臣女一直在园中赏花。”
“有何人作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