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到这事,王妃宋氏身子往后靠了靠,“你们有这样的疑惑不足为奇。确实,以我睿王府的门楣,长安城贵女任我挑。可是,湛儿喜欢的姑娘却只有一个,我就这么个儿子,不忍拂他心意。而且,更重要的是,我睿王府的儿媳妇只能低娶,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已经是顶了天的权势富贵。若是再联一门贵亲,对我们来说不是好事。上头那位虽是王爷的亲兄弟,可帝王之心难测啊,王爷手中握着四分之一的兵权,我爹爹又是军中有威望的老将军。如此权势地位,自古以来便是容易遭帝王忌惮。若是再结门贵亲,只会有害无益。既然要低娶儿媳,自然是这儿媳身份越低越好,娶这位阮家女儿,至少可以再保我睿王府三代荣华富贵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现在大家明白了为什么王妃不反对柿子娶卿卿了吧?不是金手指呀。睿王手中有兵权,又是打仗的奇才,而且老靖国公在军中威望一呼百应,帝王不得不防,睿王府安分则可世代平安。若是稍有异动,随时都面临万劫不复的危险。这也是为什么各方势力都想拉拢睿王府。但睿王府保持中立,独善其身的原因。
最初老靖国公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,反对睿王妃嫁给睿王。但后来还是扛不住睿王妃固执,而且睿王和王妃私下里已经偷吃禁果,才不得不同意这门亲事。老靖国公为此也急流勇退,速速将手中兵权交出去,从此过上含饴弄孙的退休生活。
第66章 纳妾
秋日清风凉爽怡人,午后的空气带着淡淡的香甜味,似花香也似果香,令人心醉。
庭院寂静,斜阳悄悄没入雕花镂空小窗处,窥见书房案桌前的一对小儿女,一站一座,正在提笔练字。
自从两人定亲之后,李湛频繁的约阮卿出门见面,阮氏夫妇也习以为常,只每次皆要嘱咐一番女儿矜持谨慎些。
前些日子李湛得了副新字帖,想到他媳妇儿说自己练字总是吃力,今日便将人约出来,拉进书房教她练习。
阮卿坐着,他站在一旁指导,阮卿的手腕力度始终不够,一个字反复练了许多遍,还是没写好,她有些气馁,“平日里你是怎么练字的,为何写得那样好呢?”
李湛笑她,“你才练多久就不耐烦了?我可是从小就练了呢,到如今也没荒废。而且,小时候我的手腕也没力,我父王就在我手臂上绑上沙袋让我练习,那个时候,我的手整日里都是酸疼的。”
“你那时多大?”
“六岁。”
“”好吧,要想写得一手好字,果然是要费一番功夫的。
“那我要不要也绑沙袋试试?”
李湛怎舍得让媳妇儿吃那个苦呢,安慰道:“你的字已经很是秀气端正了,只需再稍加练习便可,无需受那个罪,来,我继续教你。”
阮卿的手白皙修长柔弱无骨,李湛的则宽大有力,她的手被他握着,捏着毛笔在宣纸上缓缓移动,耳畔听得他柔声细语的教导。
自从定下婚事后,这样的亲昵两人已经习以为常,甚至还颇为享受。李湛虽然有时总喜欢不怀好意的盯着她,可到底还是守礼没做什么出格的事,这让阮卿也放心下来。
两人柔情蜜意的练了半个时辰后,有仆人来禀报说,有位姓程的小姐要找李湛,她自称是他的表妹,仆人不敢怠慢,将人请进了花厅等候。
李湛眉头微皱,“不见,将人撵出去!”
听到姓程的小姐,阮卿便猜想到很可能就是程倩,赐婚已经过去了多日,不知道她今日找来私宅见李湛到底有何目的。
她转头看李湛,却见他眼神冷清,甚至带着一种厌恶之色。
她问道:“为何不见她?”
李湛见阮卿看过来,他拉着她的手,说道:“有件事,我得与你说,上次的鸿安寺一事,我查到背后主使人便是她,还有六皇子李晟也参与了。我曾一度想,要怎样为你讨回公道。然而却想不出该如何处置,卿卿,你说,你自己希望怎样处置她。”
阮卿清楚,程倩和六皇子两人都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。如今却做出伤害她的事,他肯定很痛心。回想起鸿安寺那日的心惊胆战,阮卿也十分痛恨程倩,程倩欠她的,她自己讨回。
于是,她问道:“我想去见见她,可以吗?”
程倩这段日子在程家过得颇为艰难。自从她被赐婚给周成后,她就变成了一颗废弃的棋子。不仅程贵妃不再见她,连自己的父亲也开始对她厌弃。尤其是当她与母亲去宫中向程贵妃求情无果后,次日,程贵妃便召见了程家二房的三姑娘,明眼人都清楚,程贵妃这是要看中二房了。因此,这些日子,她在家没少被姐妹们嘲笑,自己躲在屋子里不敢出门,整日以泪洗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