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湛的病来势汹汹,索性他自己平日经常锻炼,身子骨还不错,细细养了两日便已痊愈。
可虽然身子好了,但心里却怎么也好不了。
这几日,他过得如行尸走肉般,毫无生气,每夜辗转反侧许久才能入睡,又希望一觉醒来发现这只是个梦,梦醒后他们还好好的。
他还清楚记得他们一起游船,一起牵手看花灯,一起吃混沌,一起做了许多事……
她一颦一笑如此清晰,仿佛就发生在昨日。
少年人的感情来得简单,却爱的浓烈,一点点伤口便要舔许久。更何况李湛这样的,他简直觉得整个天地都崩塌了,每日浑浑噩噩,上学国子监,下学在书房,谁也不想见,什么话也不想说。有时对着一颗石子儿都能感伤半日。
王妃宋氏见儿子这样,心疼之余,也无可奈何,这事谁也帮不了他,只能自己走出来。
然而,李湛好像走不出来了,在府中还好,他不想祖母担心,还稍微收敛些情绪,可在国子监,每时每刻都能见到他凄楚的身影。
还是陈庞、楚宵看不下去,说道:“走,咱们陪你去喝酒,没准,喝两杯就不难受了。”
常言道,借酒消愁,李湛以前从未体会过这事,如今倒想试试。
于是,三人来到酒肆,叫上几壶老酒,再点了一名歌姬唱曲。
歌姬是楚宵要的,他这人好听曲,平日里,也会一边饮酒一边听小曲儿消遣。
这歌姬约莫十五六岁,瓜子脸,柳月眉,皮肤白皙,清秀温柔,歌声清润细腻,唱的哀婉凄绝,颇是符合李湛当下的心情,不禁多喝了几杯。
喝着喝着……眼眶又泛红了。
他这副为情所伤,失魂落魄的模样,陈庞不忍直视,“李湛,你还别委屈,要我觉得,你也算该,谁叫你对人家是那个心思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