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说你不能嫁?你是我的彤儿,一直都是,今儿我回去便同父母说,我娶你,彤儿莫哭,你一哭,我心疼。”

“景哥哥,你听说我,你找个更好的吧,我名声已经坏了,我我不能害了你。”

罗予彤出事的经过,阮景已经听家人说了,也知晓她还是清白之身,可外面那些人却传得有鼻子有眼,这样的流言对一个姑娘家来说,伤害何其残忍。然而,更让他恨的是,她那个爹,竟然狠心八十两银子就卖了她,还是卖给吕麻子那样龌龊下流之人。他实在想不出,自己不在长安的这段时日,她是怎样挺过来的,见她此刻憔悴瘦弱,简直令他心如刀割。

“彤儿,我不在乎那些,你也不要多想,我娶的是你,不是你的名声,你是清清白白的,我知晓便好。”

罗予彤摇头,“我晓得景哥哥是好人,可我真的不能再嫁你了,你走吧,日后,不要再来找我。”

她说这样诀别的话,犹如在阮景心上捅刀子,难过极了,他捏着她双肩,质问,“彤儿,你看着我,你说的是真心话?你真不要我了?”

罗予彤哪里敢看他,别过头兀自抽噎着。

“你要是真不要我了,那我”

阮景放开她起身,然而罗予彤以为他要走,巨大的恐慌袭来,她奋力抱住他的腰身,“不、不景哥哥,不要走,我害怕,我害怕啊。”

阮景将她揽入怀中,抚着她的脊背,安抚道:“我不走,我怎会舍得丢下你呢,你也莫要赶我走。”

这时,罗予彤抬起脸,看着阮景,“景哥哥,我被他压在床上,他还扯我的衣裳,我我觉得自己已经脏了,你还要我么?”

她每说一句,便是在自己身上划道血口子,眸子中哀婉凄绝,神情悲怆入骨。

阮景没回答她,只一遍遍的亲吻她的眼睛,她的脸庞,她的嘴唇,用实际行动告诉她,他要她,不嫌弃,也不会放弃。

罗予彤乖顺的闭上眼睛,颤抖着说道:“景哥哥,你要我吧,今日便要了我。不然,我害怕,觉得自己太脏,很害怕。”

阮景紧紧搂着她,继续不语,只那亲吻落得越来越急,掌下的温度越来越热。他一把将她横抱起来,放在床上,一遍遍的用自己的嘴唇洗礼着身下的人儿。

室外寒风瑟瑟,而室内,床榻上的两人却火热交缠着,用尽全力交付自己的爱意。

当日,阮景回到家中便与父母说起了他与罗予彤之事。

阮爹沉默半晌,“予彤这孩子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,乖巧、踏实、肯吃苦。如今出这样的的事,我们也难受。景儿你也长大了,能自己做主自己的事,这事你若是真心想好了,我也不反对。”他看向吴氏,问道:“孩子他娘,你怎么说?”

吴氏听完儿子的话也沉默许久,之前心中一直盼着钟家那门亲事,想着日后自己的亲家是书香门第,自家也能挣些脸面。而且更重要的是,日后儿子入仕做官,官场上能有个岳父帮衬着,想必前途轻省些。

可如今听儿子说要娶罗予彤,她一时有些难以接受。不是罗予彤不好,甚至她也很喜欢那孩子。但,这心里的期盼落差太大,略微有些不适应,她问道:“你可是真的想好了?外面那些风言风语真不在乎?若是日后影响你仕途,你可别到时候怪予彤那孩子啊,她也是怪可怜的,摊上这么个爹。你若是执意要娶她,我也没话说。只是,希望你能慎重考虑。”

“儿子已经决定好,只等爹娘成全。”

吴氏叹气,“即是如此,那便依你罢。只是,这事不能这样快,等那些风言风语淡些,年后再提亲不迟,这样对你们都好。至于这段时日,你先好好照顾她,那孩子我之前去看过,才一个月便瘦了一大圈,着实可怜。”

……

罗予彤听到这个消息,不敢置信,她没想到阮氏夫妇竟然会同意,更没想到,自己一直以来想嫁给景哥哥的梦,竟真的会实现。

她又哭又笑,看得阮景心疼不已,抱着她又好生安慰了一番,“莫哭了,万一眼睛哭瞎了可如何是好?我日后还指望你给我做衣裳呢。”

突如其来的幸福太美好,罗予彤依偎在他怀中,轻轻嗯了一声,满足的阖上眼睛。

但愿不是梦,若是,希望永远也不要醒

小院里,寂静无声,互相依偎的一对儿女,温情脉脉。

却说回阮卿去找李湛救人的那日,彼时李湛搂着个姑娘当街纵马之事,被许多人看见,人们对这些贵族子弟的风流艳事格外感兴趣,尤其是睿王府李世子的。

于是,此事当日便在长安城传得沸沸扬扬,众人纷纷猜测那姑娘是何人,为何能引得向来端正君子的李世子为她纵马街头。有个别消息灵通的,说是桥糖街一个卖花糕的姑娘,李世子每日下学都要去她面前献殷勤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