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为什么要白色呢?”
“去了那里,咱们不是见不到了吗,故而便得用白色来哀悼,这是规矩,自古以来便是如此,就好像你叫母亲为娘,叫父亲为爹,你只消明白就行了。”
世上总有这样那样奇怪的规矩,熙儿点点头,小大人般叹口气:“我都不太记得皇祖父了,好似抱过我。”
“往后给你看他的画像,你就记得了。”
“跟娘的那张画像一样吗?”
司徒修给她画得封后图,裱好了贴在殿内,那是她最风光的时候,怎么瞧都不腻,常被他笑话。
裴玉娇摸摸他的脑袋:“是画师给你皇祖父画的,跟真人一模一样呢。”
熙儿哦了一声。
太上皇驾崩,规格与皇帝是一样的,那日开始,整个华国禁止玩乐,作为儿子,司徒修自当要为父亲守孝。只他是皇帝,国不可一日无君,是以只守得半年,大臣们便开始求三求四,他才重新又穿上龙袍,主持早朝。
大雪纷飞,司徒弦月站在塞外的风霜中,捧着一盅酒朝地上撒去,想起第一面见到司徒恒成,他尚是年青英俊的皇帝,可转眼间,也不知时间如何过的,却已化作一抔黄土。
这最后一面,其实见不见也无妨了。
人,最终都是殊途同归。
她扔了酒盅,坐上马车,远走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