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荇:“水底下有很多会咬人的鳗鲡,你们想要下水的话,记得小心。”
杭行一则转头示意:“那边还有防水裤可以穿。”
大家都是修行者,用不着穿什么防水裤。
蛇老板得到回答后,挥手招呼身边的人:“走走走,可以下水了。”
大家本来就是要下水,听到他这么说,挽起裤脚就要干活。
酒叟摸出腰间的酒壶,打开壶盖喝了一口酒。
蛇老板鼻子动了动,凑上去:“能给我喝一口吗?我暖暖。”
其他人早闻到了酒香,只是不好意思问。
有了蛇老板开头,大家歘地看向酒叟,目光中都带着期待,很明显,他们也想尝一尝。
酒叟顿了顿:“别对着嘴啊!”
大家自然不会对嘴。
蛇老板接过酒葫芦里,仰起头,将酒葫芦微微倾斜。
酒液流入他口中,像瀑布流入水潭中。
他咽下酒液,忍不住眯起了眼睛。
蛇老板还在细细品尝,骄虫接过他手中的酒葫芦,忍不住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:“爽!”
其他人也接过酒壶,大口大口往嘴里灌。
酒叟在旁边看着,心疼得直皱眉毛,不过还是没有制止他们。
江荇穿着厚厚的防水裤,啪嗒啪嗒地跑过来:“我也要喝。”
边上一个不怎么熟的男人将酒壶递给他,他毫不介意地接过酒壶,悬在嘴上面,喝了一大口酒。
这酒又香又辣。
一口酒喝下去,酒液的热度直接从胃袋上涌到天灵盖,烧得他的脸颊微微发红。
他一抹嘴:“好爽。”
杭行一站在他后面,也接过酒壶喝了一口。
酒叟酒壶里盛着的酒液比表面上看起来要多得多。
酒壶轮了一圈,再回到酒叟身边的时候,里面还剩下半壶酒。
喝完酒大家的身体都暖和了,无惧寒风和冷水,下饺子一样往池塘里走去。
他们家池塘的淤泥不多,底下是厚实绵软的茵芦草。
脚踩在草上,像踩在厚厚的毯子上。
只不过与真正的地毯相比,这些草蓄满了泥水,人一脚踩下去,泥水“咕叽”一下从脚趾缝里冒出来。
一不小心,茵芦草下面可能还会藏有一条鱼,滑溜溜的脚感足以引发绝大多数人的鸡皮疙瘩。
骄虫就中了好几回招,惊叫连连。
旁边的人听到他叫骂,哈哈笑了起来。
修行者们捉起鱼来比一般人强得多,他们只要看中了哪条,手如闪电般沉下去,再举起来的时候,手心里往往攥着一条鱼。
刚捉上来的鱼拼命扭着滑溜溜的身子想要逃跑,不过都无济于事,只有人们主动把它们扔到渔网里,它们才能再次进入水中。
江荇也在捉鱼。
他拖着渔网在浅水中走,寻找自己的目标。
相比起其他人,他的捉鱼技术没那么精湛,偶尔鱼还会从他手底下逃跑。
岸上的小家伙们看着跑掉的鱼,都着急地跺着脚,喊着话指挥他继续把鱼摸回来。
有时候小家伙们看到特别肥美的鱼,也会告诉他方位,催促着他去抓。
丹参果们急得不行,狗子们也摇着尾巴在岸边跑来跑去,汪汪汪地试图辅助捉鱼。
江荇家真正能捉鱼的也就九阴和小蛟。
螣蛇怕冷,这么冷的天气,它不乐意下水。
他们家的鱼十分多,大家捉鱼的技术也很厉害。
等到下午,他们带来的所有渔网都装满了。
一网袋一网袋的鱼浸泡在水里,像他们收获的玉米——这些鱼和玉米一样,都是长条状。
江荇不是没见过别人家清塘,谁家捉到的鱼都没有他家那么多,多得像归仓的粮食。
他在心里算了一下鱼的数量和价值,笑得眼睛都弯了。
在池塘里扑腾了那么久,大家捉鱼的兴奋渐渐被疲惫、饥饿和寒冷取代。
江荇看捉得差不多了,向大家道谢,并请大家带一些鱼回去吃。
江荇:“要什么鱼大家自己挑啊,正宗的冷水山塘鱼,还带灵气,味道不错的。”
有些人不太好意思,尤其是第一次过来他家的人。
蛇老板见状,笑道:“难得这家伙大方一次,大家可千万别客气。我先来,我要一条鳗鲡一条罗氏豚。”
酒叟:“老夫来两条黑鱼就行,黑鱼补。”
赵壑:“我也要一条鳗鲡一条罗氏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