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梧、苍梧等近身的不在,其余下人们皆不敢打扰,只不着痕迹地偷偷打量他。
谢慎礼毫无所觉,皱着眉头宛如在思考朝廷大事。
等许远山过来,看到他,吓了一大跳:“主子怎么受伤了?”转而又发现不对,“可是上火了?奴才这就让人去取膏药!”
谢慎礼回神,轻咳一声:“无事,不用。”
许远山:“怎能不用药呢?这嘴唇破了啊,最是影响胃口,本来天气热,您就吃不好——”
谢慎礼起身:“我说不用就不用,勿再多言。”言罢,甩袖离开。
许远山:“……”他说什么了?怎么主子一股子落荒而逃的味道?
另一边,顾馨之正挤在消暑药和桃子间,卖力地忽悠着水菱。
“……我为什么要害羞呢。男欢女爱是天经地义的事,古往今来,多少诗作文章写男女之情。谢先生读的书也多吧,他还是个探花郎呢,你看他也没嫌弃。”
水菱呐呐:“谢先生与姑娘情投意合,自然、自然……”
顾馨之点头:“是这个道理。”她想了想,又道,“但是,不是所有的情投意合都能这般亲昵的。你要知道,世上,贪色的男人,比那满地跑的癞ha蟆还多,而世俗对姑娘家的约束也更为严谨,倘若姑娘吃了亏,世人总是看不起姑娘。你得擦亮眼睛找男人,若是猴急猴急就扑上来的,这男人八成不能要。”
水菱连连点头:“对对,是这个理儿,所以奴婢认为,您跟谢先生,不应当这般。”
顾馨之眨眨眼:“不都是我扑他吗?”
水菱:“……”
顾馨之:“再说,我也没吃亏啊。”
水菱:“啊??”
顾馨之笑眯眯:“你忘了你家姑娘和离过了吗?又不是那等贞洁烈妇,怕什么?再差也不过是保持现状,咱关起门过日子,谁也碍不着谁。”
水菱:“……”好像有哪里不对。
顾馨之:“反正呢,你要是遇到喜欢的,大胆去追,但要记住别吃亏。”她想了想,正色道,“不过,在我这里,不许自甘堕落去当妾。”
水菱瞪大眼睛:“可是、可是奴婢是您的陪嫁啊。将来、将来不都是要……给姑娘帮忙的吗?”
顾馨之神情严肃:“这想法不对,我何须你们帮忙?我若是不行,靠你们几个丫鬟,难道就能行了?我若是行,又何须你们帮衬?”
水菱:……好像是这么个道理。
“再说,你难道不想跟未来夫君两厢厮守、恩恩爱爱的吗?”
水菱想到她与谢慎礼的相处,迟疑地点了下头。
“你不想当家做主,每天好好布置家里,花心思给孩子男人做各种好吃的食物、做好看的衣服,一起教养孩子吗?”
水菱苦笑:“姑娘忘了,奴婢是奴才啊,哪有这样的命。”
顾馨之摇头:“我既然是你的主子,那我说可以,就可以。”拍拍她肩膀,“你要是找到靠谱的对象,我就把你身契去了,再给你几亩田陪嫁,让你安心去做当家小娘子。”
水菱:“!!!”
顾馨之:“香芹也一样,你回去记得跟她好好说说。”
水菱不敢置信,小心翼翼道:“姑娘,是不是奴婢哪里做得不好……”所以,不要她们伺候。
顾馨之哭笑不得:“这不是奖励吗?怎么成了不要你们呢?”她叹道,“这两年,你们俩在谢家护我良多,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,不要嫌少。”
水菱忙道:“姑娘,奴婢没有嫌弃——”
“既然不是嫌少,那就这么定了。”顾馨之打了个哈欠,“回去还要忙,我先歇会,你借我靠一下。”
水菱顿时忘了说话,赶忙凑过来。
……
顾馨之回到庄子,便将城里大夫开的药交给徐叔跟张管事,让他们去嘱咐大家,觉得不舒服一定别强撑,该歇歇,不差这一时半会的。